方黎也不客气,他抬腿脚揣在秦卫东小腿骨面上,那里肉薄,秦卫东吃痛,
方黎心里突然生那点惧意,但转瞬即逝,他使出最大力气挣脱,吼道:“你发什疯!骨头都要让你捏碎!”
秦卫东看着方黎甩脱他钳制,他怕真弄疼方黎骨头,不敢用狠力,方黎以为秦卫东松手,更加猛烈挣脱,看着被方黎甩脱手臂,秦卫东心中怒火像烧着野草样蔓延,他直接伸手捏住方黎下颌。
“你就这想离开?!”
“说什疯话!不是给你留字条吗!”
方黎被秦卫东捏住脸颊,压制地抵靠在墙上,他斜眼扫,才发现桌子上他留去夜校纸条早就被秦卫东揉捏成团垃圾扔在地上。
坐这趟车,大多都是夏河沟那边工人,车上空位有半,有两个中年男人却没坐,他们蜷蹲在中间过道上,露出脖颈干枯消瘦,肌肤贴在骨头上,费力呼吸着,仿佛这样能让他们沉重涩塞肺再延展些。
方黎看眼他们手里装药袋子,没会,又偏过头。
他心里揣着心事,到矿上,大灯晃,方黎抬手去遮,听见有人打远喊他:“哎!卫东他弟,卫东正找你呢!”
方黎还没应声,他手臂就被人猛地把钳制住,疼得很。
“方黎!你他妈去哪!”
,他压根没想过,这要是给秦卫东知道,这事绝对没完。
他在这点上还真挺怕秦卫东。
方黎愁着脸蹲在马路边,蹲腿酸,又在车站附近转起来。
车站附近有许多小店面,大多数都是卖小商品,方黎转下午,点门路都没看出来,要是做点小生意,从进货到销售,再到场地,哪个都不是说来就来,方黎丧气地坐在台阶上。
他活到十九,真真是没有技之长,事无成,离开方家,秦卫东能靠着在矿上经验迅速抓住赚钱机会,可他呢?他对矿上事知半解,做点小生意吧,又什都不懂,简直是废物个。
“说,说你不会去。”
秦卫东语气近乎种命令式口吻。
方黎动着脖子和脸颊,他下颌都被秦卫东捏痛捏酸,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以前少吃那两碗饭,妈秦卫东这个狗东西力气太大,他根本挣脱不!
“你给放手!”
“不放。”
秦卫东摘掉工帽,额头冒着汗,他厉声斥骂,不由分说地粗,bao地将方黎扯进屋子里,呯声关上门。
方黎让他拽路踉跄,差点摔倒:“你干什!你弄痛!”
“弄痛你,恨不得!”
秦卫东扬起手,方黎吓得眼睛闭,是纯粹生理反应,但他很快就抬起头,并且怒瞪着眼前男人:“你要干什?你吃错药?!你敢打?!”
秦卫东咬牙森森地盯着他,像濒临怒火边缘野兽,触即发。
眼见着天黑,方黎在家小地摊上,晃到个银色口琴。
“老板,这个多少钱?”
“二十,快收摊,真想要十五拿走。”
方黎都不用摸兜里钱,就知道根本不够,他又不舍得看几眼,想到若是没出事,他大概还能上几节城里老师来教音乐课。
方黎摇摇头,坐最后趟晚点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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