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被踩尾巴又不敢随便炸毛小猫。
“没有。”段泽眼底笑意更深,似乎觉得他这样子很有意思,问道,“你对是不是有什误解?”
“误解?”
“这毛病也不是时时刻刻都会发作。”段泽低头看眼自己手,“至少熟悉之后,碰下手还是成。”
“……
两人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片刻,段泽率先松手,把烛台给他,闷闷地笑起来。
“先把衣服换,万又有什人来,这样子怎见人?”地板光洁凉爽,段泽稍微调整下姿势,便坐在地上,“笨手笨脚成这样,你今晚跑出去真没被人撞见?”
江知也满脸通红,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尴尬得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呼地把烛台往桌上扔,跑。
他换上常穿那身丝绸睡袍,想起段泽还坐在地上,又踩着小叶紫檀木屐嗒嗒嗒跑回来,弯腰,伸手,气呵成。
伸手他就后悔。
“看你有没有被欺负。”
“……没有。”段泽不由失笑,伸手握住烛台想拿回来,“毕竟你上回这凶,他怎敢?”
“哎别——”江知也怕蜡烛倒,不肯撒手,没料到段泽手劲这大,被拽得整个人歪,还好在轮椅扶手上撑把,这才没有连人带蜡烛栽进段二公子怀里。
他惊恐地抬起眼睛,撞进同样错愕双眸子里。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交融,连彼此眼眸里倒影都看得清二楚,指尖相触地方仿佛有火焰舔舐,直烫到心里。
“只是……只是权宜之计。”江知也说得没什底气,恼羞道,“废什话,还不赶紧把送回去。再不回去,天都要亮。”
薛峰打量他几眼,没说什,抱起他放到肩上,像来时样地给送回去。
江知也回到落霞院时,天已经蒙蒙亮。
他鬼鬼祟祟地摸到门口,左右张望。
忽然门吱呀声开。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缩回来又显怂,只好装作不耐烦样子,凶道:“你起不起来?不起来拉倒,本少爷还要睡觉呢。”
“好凶啊。”段泽懒散地坐在地上,将耳朵余红未退小孔雀上下打量番,笑笑,握住他手,“拉把,多谢。”
江知也神色凝固。
他不确定地瞅瞅被握住手,又瞅瞅段泽,把人拉起来扶到轮椅上坐好,迅速后退三步,口气十分地迟疑:“那个……你有没有想……就是那个……”
须臾,段泽身子微微后仰,偏过头去,道:“还不去把夜行衣换?”
“本、本来就是要换,用你多嘴。”
江知也不知道自己心跳为何会这乱,乱得敲锣打鼓,慌张地站起来,又忘松开烛台,猛力拽,礼尚往来,直接把段泽拽到地上。
段泽:“……”
江知也:“……不是有意。真。”
段泽坐在轮椅上,举着烛台,淡淡道:“回来?”
江知也莫名心虚下,仿佛夜不归宿被抓个正着,迅速进屋把门关上,问道:“今晚没出什事吧?”
“嗯。”段泽轻描淡写道,“是没什事,就是你大哥来趟。”
江知也:“!”
江知也“吧嗒”落门栓,拿过烛台举起来仔细照他,照得段泽都晃眼,皱眉躲闪:“你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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