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立刻就响起动静,动静还不小,陈留行走近后,站在门口听片刻,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愈发觉得不堪入耳,转身就走。
这种事当然不好说出来。
陈留行笑而不语,略过这个问题,拉家常似温和道:“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段泽:“?”
他想起梧桐苑里遭受羞辱和折磨,神色冷淡:“承蒙照顾。”
这日。
屋内如既往地寂静。
枝繁盛绿叶探入廊下,叶沿边上镀层淡淡金光,随风摇曳。
段泽正盯着出神,忽听见长廊另端传来不紧不慢脚步声,散漫眸光倏地凝实。
须臾,来人出现在转角。
他直没能想通,既然江知也这讨厌自己,为什还会答应留在流云渡呢?
两人各怀心思睡去。
夜无梦-
接下来半个月,江知也忙得连影儿都不见个。
他不仅得抽出时间来教宋阮,还得加倍努力地重修内功心法,每天都躲在梧桐苑里,身上扎满银针,桌上搁着宋阮熬出来各种糊糊膏膏,时不时睁开眼睛,挑碗灌下,继续摆各种稀奇古怪姿势。
”
胡说,以前明明不给碰。
所以陈野可以,江知也不可以……
江知也心里酸水开闸似滋啦啦往外冒,不高兴地撇撇眸子,丢下句:“本少爷才不稀罕碰你。”愤愤地回去睡觉。
段泽:“?”
“你大概还不知道,”陈留行不甚在意地笑,“不论阿野再怎喜欢,顶多半年就腻烦。不等到冬天,你就会被丢出去自生自灭。外面有是人想要你命。”
“所以?”
“所以念着们相识场,来给你指条路。”
“指路?”段泽哂笑,懒洋洋地往椅背上
他收回视线,厌倦地敛起眸子,不冷不热道:“陈大公子,有何贵干?”
“前夜来时候,你似乎不太方便。”陈留行拎着根紫竹烟杆,腰间还缀着枚银鱼流苏带钩,看起来比平日风流许多,微笑道,“不知此时方便叙吗?”
“前夜?”段泽假装不解,“大半夜,你来落霞院做什?”
他当然知道陈留行来过。
那夜宋阮就按照他吩咐守在门口,脚边摆着盘膏药,朦朦胧胧望见有人来,便抄起盘子开始敲门:“三公子,你要药膏送来。”
要是有人路过瞧见,八成以为陈三公子疯。
宋阮被吓坏,但迫于陈三公子*威,不得不呆在厨房里,把小山样药材点点熬成膏药,送药时候还噼里啪啦个劲儿掉眼泪,呜呜咽咽地劝说“三公子不要想不开”。
江知也赏他两个脑瓜崩,把人赶出去-
江知也整日神出鬼没地忙碌,把段泽给忘个干二净。
段泽找不到人说话,就自己摇着轮椅到窗边,望着外面发呆,不知在想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他有些迷惑,思索下,没觉得有哪句话不对。
陈野脾气经常来得莫名其妙。
……这点也像江知也。
总是突然就不搭理自己,或者个人跑回药庐里生闷气,再把那几个字“段某与狗不得入内”重新描上遍。有时自己放心不下想去看看,偏偏他药庐里养条看门狗,凶恶异常,根本不让人进去。
段泽微不可闻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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