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行人又浩浩荡荡上山。
傅陵游还取把弓过来。
“你带这个来打兔子?”
“没准呢?”傅陵游掂掂弓,又试下弦,“而且花醉和说,他挺想养只兔子。”
“难道这山里有猛兽?”段泽拎起剑,“上去看看。”
刚巧有人沿着山道下来,脸通宵后疲倦,满身草屑和露水,迎面撞见段泽,顿时惊,慌张中又夹杂着几分羞愧:“啊,是、是堂主啊。们搜夜,没能找到那人。”
“没有?”段泽忍不住皱起眉头,“点痕迹都没找到?”
“……确实没找到任何踪迹。”这人是半年前刚来风泽堂,还摸不清新堂主脾气,小心翼翼地解释句,“晚上太黑,白天找起来会容易些,还请堂主见谅。”
段泽瞧见他宛如惊弓之鸟模样,又想起流云渡里连日压抑氛围,心中微动。
“要吃吗?甜口,都给你。”
“不爱吃甜……算,给抓把。”
“哦。因为花醉喜欢吃甜,下次多带包咸。”
“不用跟解释这个。”
……
颤抖着伸手,把挂落在树枝上缕布条取下来塞进怀里,又仔细地将坐过地方用枯枝落叶重新掩埋,抹去痕迹。
在这个过程中,他似乎得到点独自面对追兵勇气。
于是他扶着树,开始在漆黑山林中跌跌撞撞前行,逃得不快,但到底还是在逃-
山脚下。
两人席地而坐,傅陵游甚至带壶酒。
段泽:“……”
段泽:“你再提句花醉试试?”
傅陵游怵,老实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过会儿,他猎到只毛色雪白小兽,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揣在怀里,忘形道:
自己……是不是绷得太紧?
此时天刚亮,风从破晓天际吹拂过来,掺着淡淡焦糊味。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预兆,心底某处倏忽松动点,莫名轻快如甘泉般涌出来,仿佛溪水潺潺,清亮快活。
“没事。”段泽松开眉头,拍拍他肩膀,“让山上兄弟们都先下来歇息,和傅陵游上去瞧瞧。”
“是。”见没被责备,那人顿时松口气,又道,“咱们昨夜是轮换着找人,有些兄弟后半夜休息过,可以继续和堂主搜寻。”
…………
院子里火逐渐熄灭,露出坍塌焦黑房梁。
天边微熹。
段泽蓦地惊醒过来,觉得有些不对劲,戳下同样在打盹傅陵游,道:“们睡多久?”
“嗯?啊?哈欠……好像天快亮。”说完傅陵游自己也醒,“他们怎还没回来?”
“说,你就别太惦记,就是个江湖骗子而已,光瞧这阵仗吓都能吓瘫。交给兄弟们,不出个时辰就能找到。”傅陵游道,“大家都是陪你出来玩儿散心,别总板着脸。要不……喝点儿?”
他举起酒壶摇摇。
段泽望着不远处熊熊火光,心底闷着不悦稍微散些,放松下来,随意与他说笑两句:“傅陵游,你胆子真肥啊,还敢让喝酒?”
“……就是随便说说。”傅陵游讪讪道,“其实还带水,你要喝?”
“不喝,不渴。”段泽伸手勾起他腰上袋子,“你是不是还带瓜子?真当自己出来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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