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词,是!”
听见是曹彬声音,姜词取下锁链,将落下铁闩推上去,打开防盗门锁,“曹哥,你怎来。”她将客厅灯打开,侧身让曹彬进来,又仔细关好门。
曹彬显然是直接从酒吧过来,上衣被汗浸个透,他长得胖,本就怕热,站在闷热房里,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姜词要去取电风扇出来,曹彬摆摆手,“不用麻烦,马上就走。”他从口袋里掏出沓钱,“这是你丢那千块,跟老板说你马上要高考,老板表示理解,还给你发五百块奖金。”
姜词低头看着那叠厚厚粉色纸币,没有伸手。
许尽欢笑起来,“早说不如晚说。”
许尽欢在崇城留个星期,趁着生日还没到,寻个由头又走。
陈觉非倒显得比任何人都还失望,“舅,你明年都三十,打算和舅妈拖到什时候结婚?”
梁景行笑笑,“你是觉得老?”
陈觉非赶紧摇头,“你年纪不算大,就是老气横秋,板起脸教训人时候,比家老头还可怕。忠言逆耳,你听句,面色和善点才招女人喜欢。”
抽不惯。”顿顿,“你不是说要戒烟吗?”
许尽欢笑声,“是在戒啊,你看烟都没带,不然怎会找你要。”
又问:“你姐公司装修怎样?”
梁景行掐烟,“还有条走廊,不知道该挂谁画,你给做个参谋吧。”
许尽欢笑说:“你也算是艺术家,需要做参谋?要说,直接找人画吧。”
曹彬将她手拉过来,把将钱塞进去,“傻姑娘,何必跟钱过不去。”他擦擦脸上油汗,“你也是年轻,心气儿高,今后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开几句玩笑也就过去。”
姜词手指捏紧,没有吭声。
“工作不做也好,你正正经经学生,做这个坏名声。今后需要用钱地方,尽管跟曹哥说,供完你高三这年,还是没问题。”
父亲去世时,姜词还差年满十八岁,很多正规兼职都做不。曹彬是姜词个老乡,早些年受过姜明
“你要是在学校能省点心,肯定比任何人都和善。”
陈觉非最近倒是消停许多,无他,业余时间都用来注意姜词,心想再捞着点什把柄。可自从辞酒吧工作,姜词平日里放学就立即回家,要去画室待几小时,周末则跟着她老师学画……总归是正常高中生该有生活。这下,陈觉非反倒说不清楚自己是觉得失望还是欣慰。
姜词那天从酒吧回家,睡到半夜被阵敲门声惊醒。这片总有人闯空门,她警觉地起身,抄起床边条铁棍,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看,外面黑灯瞎火,什也看不见。
等会儿,外面再没动静,姜词正打算回床上,防盗门又“咚咚咚”响起来。
她心脏悬到嗓子眼,“谁呀?”
“画什?”
“风景画,浮世绘,春宫图……画什不重要,端看画家水平。”
梁景行沉吟片刻,采纳她建议。又问,“你下月过生日,打算怎办?”
“不办,年年家里来堆人,也不知是贺寿还是攀关系,没意思。妈就想押着赶紧结婚,说不过她,还是逃吧。”
“逃得过初,逃不过十五,你总要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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