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词沉吟,“怕画不好砸您招牌。”
陈同勖笑道:“相信你,绝对砸不。”
陈同勖本是不太赞成自己学生还未学成就出去招摇,曾经为姜词拍卖画作事气得吹胡子瞪眼,整个月没跟她说话。但如今情况特殊,想着能帮衬点是点。得知姜词家里生变之时,他主动提出可免去接下来年学费,姜词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时常觉得姜词像年轻时候自己,等傲气,脾气顽固执拗,丝毫不肯转圜。往年家底殷实,骄纵也就罢;如今落难,这份清高变作戾气,便显得她是颗不容于世螺钉。真要撞在些看不顺眼人手里,免不要遭受敲打。
有句话说得好,强极则辱,情深不寿。
远照顾。本早就失去联系,有天姜词在超市门口发传单,被曹彬认出来,就被领着去酒吧当个端酒服务员。
姜词笑笑,摇头说:“没事,钱还有。”
曹彬点点头,“那行,你有电话号码,要有什困难尽管打给。”临走前,又嘱咐姜词,“把门锁好,别随便给人开门。”
曹彬走以后,姜词回到卧室,将那叠被汗濡得几分潮湿纸币,数点三遍,然后塞进枕头底下。
生活好像个四面都是窟窿面粉袋子,塞住处,又漏另处。过日子,处处都要用钱。吃饭穿衣,水电煤气,还有画画颜料。尤其最后项,怎省都省不下来。
姜明远去世之后,姜词原本是不打算再接着学画。可她这人没其他特长,唯有画画技傍身,真要半途而废,也是可惜,且她老师陈同勖是崇城有名画家,收徒标准极高,三十年里就教过四个人。
好在梁景行那十万块雪中送炭,她咬牙,还是坚持下来。
又个周末,姜词照例去陈同勖画室。
临近期末,崇城气温越升越高,隐隐已有“火炉”威力。姜词坐四十分钟公交车,热得出身汗。
陈同勖给她倒杯冰水,先不提今日课程,“阿词,想请你帮个忙。你还有周放暑假是吧?位小友委托替他画两面墙,这事儿繁琐费时,你替去。”他顿顿,“对方报酬给得颇为丰厚,”他比个数,“平方米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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