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送她回去。”
陈同勖犹豫片刻,点点头,“那就麻烦你,她住老城区,霞王洞路附近,到路口问她具体地址。”
陈同勖赶时间,先行离开。姜词趴在桌上,手握拳抵在胃上,眉头紧蹙。梁景行坐到她身旁,轻轻拍拍她肩膀,“阿词。”
姜词微微抬眼,半开玩笑地说句:“现在不叫‘姜小姐’?”
梁景行看着她,目光沉沉,“你是醉,还是没醉?”
姜词看他眼,意义不明地笑声,松开手,转身向走廊而去。她脚步不稳,每踏出步都似踩在松软棉花之上。
梁景行跟在身后,轻叹声,向前步夹住她手臂,“方向反,走这边。”
姜词“哦”声,拐弯时脚下歪,差点摔跤。梁景行赶紧伸手将她腰搂,这下,姜词便半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
鼻息间尽是酒气,夹杂她身上似有若无香味,梁景行眸中暗,呼吸不由放缓。
姜词却是浑然未觉,以这样姿势路跟着梁景行回到包间。
胃里吐空,身体松泛些。姜词往脸上浇捧冷水,靠着洗手台站立片刻,喘口粗气,扶着墙壁缓缓走出洗手间。
她脚步虚浮,眼前白花花片,拐几个弯,彻底不辨方向。直走到走廊尽头,抬头看,前方是个露台,支两顶阳伞,伞下是藤制桌椅。
姜词到藤椅上坐下,头枕着双臂,趴在桌上。不知过多久,忽感觉有双手轻轻搭在自己肩上。姜词腾地坐直身体,反手打,转过头去,顿几秒,目光方渐渐聚焦,看清来人是梁景行,卸下防备。
梁景行温声道:“回去吧,让人给你煮碗醒酒汤。”
姜词思维迟滞,过半晌,低低笑声,这笑容难得竟显出几分傻气,“谁让人煮?你,还是陈老师?”
“你觉得呢?”
梁景行叹声气,“把醒酒汤喝,送你回去。”
“不想回去。”
“你想去哪儿?”
姜词静静看他片刻,“去你公司看看,”觉得自己语气似乎太
陈同勖立即将姜词接过来按在椅上,向梁景行道歉:“阿词不懂事,给你添麻烦。”
梁景行摇头笑说:“没事,觉非跟她样。”
“说起觉非,也是有阵子没见他,他打算申请哪里学校?”
“美国、加拿大、英国和澳洲都申,哪儿过就去哪儿吧。”
陈同勖笑道:“他从小没吃过苦,送出去锻炼锻炼也好。”说罢,几分发愁地看看姜词,“这孩子……课看来是上不成。下午得接待几个客户,也没时间照顾她。”
梁景行顿顿,“。”
姜词又笑声,朝他伸出手,“拉把。”
今日天放晴,正午日光充足,姜词逆光而坐,耳廓泛着红,衬着光线,几分透明。梁景行收回目光,低头看看她细长白皙手指,缓缓伸手握住。
姜词起身,却并未立即将他手松开,就势向前步,凑到他跟前,仰头直直地看他,“梁叔叔,恐怕今后真要赖上你。”她语气半真半假,双颊由于酒精烧得通红,黑亮眼中水汽氤氲,含着几分朦胧笑意。
梁景行呼吸滞,过片刻,缓缓笑道:“你是陈老师徒弟,今后你又是合作关系,照顾你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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