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词笑笑,“没有,今天生日,过来给你做点生意,中午请你吃饭。”
姜词先回家趟,换身衣服——她这年都没买过新衣服,好在以往那些贵则贵矣,都是质量上乘,经久耐用。
推开酒吧门,曹彬正坐在吧台上与调酒小哥胡侃。见姜词进来,曹彬立即从高脚凳上跳下,迎上去将姜词轻轻抱,手掌猛拍在她背上,“阿词,生日快乐!”
这下拍得姜词差点口气呛住,调酒小哥冲她抛个飞吻,“赶紧过来,专门为你调杯生日酒。”
姜词同曹彬起坐过去,调酒小哥先来套眼花缭乱花式表演,随后将调好鸡尾酒倒入高脚水晶杯中,放入两块冰。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还有两周补课,此后才是仅仅只有七天寒假。而补课期间,恰逢姜词过生。
往年都是过得花团锦簇,烈火烹油,但如今能有个人记得这日子都属难得。
天气时雪时晴,姜词生日这天,竟恰好是个大晴天。在教室上课时,教学楼外通风管道上冰块融化滴下水敲在空调顶上,“滴滴答答”,总让姜词产生几分正在落雨错觉。
英语老师在讲时态变换,姜词将目光投向窗外,放任自己走会儿神。
冬日阳光晴好,她那些晦涩心事也同被,bao晒过般,变得轻盈几分。
周考轮轮进行,很快就到期末。姜词过着极为规律正常生活,只是每次给张语诺父亲张德兴打钱时候,都会觉得心口憋闷,似乎眼前这样暗淡日子,永远也到不头。
抽空,她会问问张语诺最近状况。但无论问几次,情况都是样,张德兴脑中淤血渐渐消散,但仍没有转醒迹象。张母刘亚芬照顾这个“植物人”,耐心渐失,平日总是连声咒骂,骂已经死姜明远,骂姜词,生气到极点,也会骂张语诺。
十六岁女孩,正是心思敏感时候,每每提及,都是愤愤不平,“难道爸辈子不醒,就辈子都不能过正常生活吗?成天哭丧着张脸,怨天尤人,爸就会醒过来吗?”
姜词无言以对。
重重压抑之下,她不由自主地会想到梁景行。
浅浅只杯子,浅绿淡红两色,映着吧台浅黄色灯光,
下课后,姜词收拾好书包,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请假。生平第次,她撒谎早退。
出校门,她掏出手机给曹彬打个电话,“曹哥,今天有空吗?”
曹彬惊喜道:“你怎想起给打电话?——在酒吧呢,白天连只苍蝇都没有,闲得很。”
“那过来找你吧。”
曹彬怔,“怎,是不是出什事?”
只有这个人,不会同情她境遇,亦不会因为她父亲罪行而将她连坐,更不会让直盘踞于她心中阴暗扭曲沉渣泛起。
可这个人,如今也是杳无音讯。
有好几次,姜词,都打算找陈觉非或是刘原打听梁景行近况,话到嘴边,又被自己生生咽下。
她对于自己软弱心生不齿,没人能替她经历眼下这些。水潦火烧,鬼蜮荆棘,都是她个人。
崇城下第场雪时候,姜词期末考试也结束。她考得不错,比起高三第次摸底考试时进步足足三十四分,这样成绩,足够让她在艺术专业和普通本科之间自由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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