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已无所有,还怕失去什。
他想逃避,她偏要让他无路可逃。
他想当正人君子,她偏要让他逆行倒施。
房间没开灯,只有手机屏幕幽幽线亮光,照着她黑沉沉眼睛。良久,姜词神情漠然地抬手将嘴唇抹,手指按下拨号键。
“嘟嘟”响两声,电话接通,姜词力图使声音听来轻松,“梁叔叔,你还在帝都吗?”
陈同勖听完也是与有荣焉,“就知道,你肯定没问题。”
姜词笑道:“还得感谢您教导。”
陈同勖问她何时回崇城,又说:“你梁叔叔似乎也在帝都,你要没事,抽空请他吃顿饭吧,也算是感谢他这大半年照顾。”
姜词沉默数秒,“好。”
姜词先回宾馆洗个澡,从浴室出来擦头发时,瞧见扔在床上手机。
不妥,“他没回崇城,直接去帝都。”
姜词神情滞,“去帝都做什?”
“他前女友癌症晚期,初四进重症监护室,他第二天就走,”陈觉非撇撇嘴,“做得这招摇,也不怕舅妈不高兴。”
上课铃响起来,陈觉非赶紧摆摆手,拉着张语诺飞快走。
姜词拎着袋子,步履缓慢地回到座位上。她上午都魂不守舍,中午休息,想给梁景行打个电话,犹豫数次,还是作罢。
梁景行惊讶,“你在帝都?”
姜词背靠着窗台,“嗯,参加艺考,今天刚结束。”
“怎样?”
“还行。”
太久没联系,梁景行低沉声音听在耳中,似乎有些陌生。姜词垂下眼睑,发现铝合金窗框上不知何时沾上点乳胶,已经凝固,她伸出手指
这段日子,在她刻意不给自己放松机会情况之下,她几乎已将梁景行彻底剔出脑中。方才听陈同勖提及,才想起今日实则是梁景行生日。
枯站片刻,她忽将毛巾往床上扔,从包里拿出速写本,打开窗户,开始描绘楼底下那株掩映在绿叶丛中桃花。她画得很快,不过半小时就收工,在素描纸角落里写行字,落上姓名和日期,然后换上衣服跑下楼,就近找家快递,将画寄回梁景行崇城公司。
姜词重回到宾馆,蒙头大睡。
醒来已是夜幕四合,在昏暗房间里静坐片刻,姜词从枕头底下捞出手机,翻开通话记录。可这记录顶多保存个月,与梁景行上次联系,还是过年时候。
姜词狠狠咬住嘴唇,片刻后,舌尖尝到丝血腥气。
咬牙,将这事儿从脑海里赶出去,专注于复习。
晃就是个月,姜词又抽空找刘原打听次,梁景行仍然没回崇城。期间,姜词参加三所学校艺术考试,崇城美院也在其列。二月下旬,她乘火车去帝都——中央美院考试时间安排在三月初,她需要提前过去看考场。
今年气温回升早,帝都三月已是天气暖和,就是风大,在外转圈,吹满头尘土。姜词看完考场回宾馆,发现楼下株桃花开,空气里浮动着隐约草木气息。
考试进行得极为顺利,她八岁跟着陈同勖学画,近十年功底,应付艺考绰绰有余。出考场时,姜词心里已有预感,绝对过。只要高考能达到提档线,就能进她梦寐以求中央美院。
结束之后,姜词陈同勖打电话汇报艺考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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