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陈西子与雷总你言语,很快便谈到生意合作上,姜词自觉无聊,敬雷总小半杯酒,借故离开。
她拿盘子食物,静静悄悄上二楼,坐在栏杆旁休息区,边吃边看着底下。静坐片刻,忽觉旁边光线被遮去寸许,姜词抬眼,顿时愣,急忙起身,“许小姐?”
许尽欢笑道:“就看着像你,果不其然。”
姜词伸手与她握,“你怎来帝都?”
“跟家里吵架,出来散心,这拍卖会上有很喜欢画家,找朋友要张请柬混进来。真没想到特别拍卖环节上能看见
陈西子旋出口红,仔细地抹下,“好东西总有人识货,今年签三个,你这幅最贵。”她扬眉笑笑,“看来眼光依然精准,也不枉费这两年时间。”
西秦画廊背后有靠山,且如今靠山十分不简单,其性质与其说是画廊,不若说是艺术投资公司,能与之签约画家,必都有两把刷子。可拍卖会上副新人作品能拍出二十万价格,也是十分难得。今年画廊签三个人,其中个刚满十六岁,画廊前期宣传颇多,对其定位为“天才画童”。反倒是姜词,这两年在国外,直默默无闻。
姜词也是难掩喜悦,“还得感谢你。”
“别谢,可是雁过拔毛商人,小心把这二十万扣下来,分都不给你。”
姜词笑说:“车马费还是得给留点。”
帝都,仲夏时节。
西秦画廊主办拍卖会在郊区度假村举行,来往皆是名流巨贾。恰逢西秦画廊成立十周年,十年间被其运作成功签约画家纷纷前来站台,更有海外艺术家鼎力相助。
画廊老板陈西子趁着拍卖会结束,而酒会尚未开始之时,回休息室拿东西。打开门,却见沙发上坐个红裙女人,顿时吓跳,按住胸口,“祖宗,你怎在这儿。”
姜词虽坐得端正,可脚下高跟鞋东倒西歪,藏在身后饼干袋子露出角,嘴角还沾点儿饼干屑。她见来人是陈西子,索性又将饼干拿出来,笑说:“从下飞机到现在,只在路上等车加油时候吃包薯片,真饿惨。”说罢继续狼吞虎咽。
陈西子从旁抽屉里拿出本名册,搁在桌上,顺道掏出镜子补妆,“拍卖会你没去?”
陈西子补完妆,敦促姜词也赶紧收拾好,去酒会上露个面。经陈西子引荐,姜词跟拍她作品藏友打个招呼,也没记住名字,只跟着陈西子叫他“雷总”。
“你这幅画,构图大胆色彩奇崛,这多年没见过如此有灵气作品,放个几年,铁定升值。”
姜词笑说:“承蒙雷总抬爱。”
“还年轻,好好儿画,跟着陈老板多历练历练。”
陈西子笑说:“雷总,您太会讲话,句话就夸两个人。从前只听说您眼光独到,今日见果真不假。就您今天拍这画,保证稳赚不赔,二十万绝对划算。”
“没,到处找吃。”
陈西子忍俊不禁,“你最喜欢那位新加坡画家,那副《夤夜》拍二百十万。”
“管它多少钱,再少两个零都买不起。”
“那还是买得起,”陈西子手里动作顿,转头认真看她,“——姜词,你画拍二十万。”
姜词顿时怔,笑,“谁这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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