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根据夕阳计算她上车到这儿花费时间之际,耳边传来个苍老声音。
“让她摘下吧。”
蹩脚中式英语。
接
她双手双脚已经被黑胶布牢牢粘住,连同嘴巴,眼睛。手机也被摸掉。
她隐约感觉到旁边坐着人,但对方声不吭。
车内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快要跳出胸腔心跳,乌蔓尝试着动动,但绑得太死,完全是徒劳。
短暂眩晕和心慌过后,她心里默念要冷静,定要冷静,同时大脑高速运转判断眼前情况。
他们只是将她绑上车,不劫财,不劫色,似乎很有目地要带她去往个地方。
凝视她褪去那些压垮她生仇恨之下,隐藏在她潜意识里那些爱意和温柔。
她也曾有过想要好好爱她时候,对吗?
*
乌蔓魂不守舍地从疗养院出来,此刻她很想念追野,想找他说说话。但此时已是美国时间傍晚,他那边应该已经在拍戏。
她只好作罢,沿着街头胡乱游走。
在吴语兰用手指比划刻,乌蔓觉得自己这些年对她怨气似乎就这消散。
活到她曾经这个年纪,活到她曾经这个位置,乌蔓忍不住想,如果自己当初怀那个孩子生下来,并因此退出娱乐圈,会是什心情?
她想过,大概自己也不会对那个孩子抱有什母爱吧。
定充满憎恨、遗憾,还有不甘。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试图劝服自己,理解母亲下吧。吴语兰也是个人,母性是人性部分,但不是人性全部。所以她不爱自己,她得学会理解。
至少暂时是安全。乌蔓盘算着,心头却泛起股更大不安。
车子在诡异沉默中往前行驶,从熙攘街头穿过,开向毗邻港口偏僻郊区,最终在栋庄园别墅前停下。
但乌蔓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儿,她眼前依旧片漆黑,被踉跄地带下车。
对方动作非常粗,bao,直接把将她扛到肩上,像扛头牲畜。
乌蔓感觉自己在直在往前,她此时已经没有时间概念,被扛着只能以倒立姿势,头部直充血……隐隐感觉到天还未完全落山,眼前黑胶无法遮挡火红色夕阳,渗出几缕稀薄光线。
她深陷在自己情绪中,因此没有注意到自她从疗养院出来,身后就不远不近地跟着辆低调黑色轿车。
那辆车在她走入人烟稍微稀少地带后,突然拉开车门,跳下两个黑人,个从背后架住她,另个将沾有乙/醚手帕捂上她鼻子。
乌蔓只来得及发出声短促尖叫,四肢便瘫软下去,被那两个人半抱着拖上车。
*
乙/醚下剂量并不多,乌蔓过会儿便恢复意识。
但理解是回事,接受又是另回事。
她始终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她想,她到底凭什要受这份委屈呢?真是莫名其妙原罪。
因此,她将吴语兰接到LA,在物质上不亏待她,又不会让自己和她接触得过于紧密。你养育长大,回哺你晚年,她们这辈子母女情分也就这样。
这些年她从未曾好好地呆在她身边,哪怕个小时,不是光顾着对她像对垃圾桶般吐槽装满心事,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而是认认真真地凝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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