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尽泽走走时给缘涅天师答复是,待雪凰习得本领再议此事。
如今时机成熟,雪凰能受得住那般痛苦,白尽泽却先舍不得。
他不禁怪自己,是不是做错。
师父直不说话,雪凰抬眼,视线同他对上。
眶中布淡淡红血丝,越发控制不住委屈,如此还是看着师父,说:“回南禺,此后再也不上灵山。”
白尽泽:“但说无妨。”
“若是将姻缘线断,雪凰姻缘跟着连根拔除,日后日后便只能个人。”
“他还只是孩子,不懂情爱之时就将情拔除,不妥。”白尽泽思量片刻,问:“可还有别法子,莫要伤到他。情爱乃是他自由,不能因而让他担此后果。”
天师:“另法子同断情断爱相比,好不到哪里去。”
白尽泽抬眉,看他眼。
白尽泽微微蹙眉,“莫不是哪里错?”
“不会有错,也万不敢拿此事同神尊说笑,殿中姻缘做不得假,都是注定。”
白尽泽默声不语。
缘涅天师看出他为难,“若您觉得不可,倒是有法子能将之避免。”
“什法子?”
从地上带起来,抬眸打量这个小徒弟。
他想起几年前,雪凰从缘涅天师那里要来根红绳,本是再小不过件事,哪知还是出岔子。
避开雪凰,缘涅天师特意找到他。神情古怪,欲言又止,光光看着人,就是不说话。
白尽泽负手而立,淡淡问:“天师若有事,不妨直说。”
“这”天师长叹口气,道:“不知神尊可否记得,你那小徒儿拿走红绳?”
天师说:“他现下人还小,不懂得所谓情情爱爱,遂不必插手。待人长大,将他姻缘线牵给别人。唯弊端是,他会忘从前经历种种,其中就包括神尊在内。若决定这般,您便不能再见他,因违背天命,您徒儿会遭天劫。”
“天劫?”白尽泽再次蹙眉:“为何是他不是?”
“您是天神,无论何时,天劫都落不到您头上。”
“既如此,知道。天劫自有法子避免,”白尽泽道:“既要将雪凰姻缘线牵给别人,何不这个时候就动手?”
“除去天谴,他自己也得有命撑过去,这堪比抽筋拔骨,他小,熬不住。”
“将姻缘线断。”
若是想断就断,缘涅天师也不必特意告知他声。
白尽泽略微迟疑,问道:“可有何弊端?”
“……有。”
他这般吞吐,不问也知其中厉害岂是个孩子能承受。
白尽泽颔首:“记得。”
缘涅天师:“昨夜姻缘殿透出光亮,去瞧,见是神尊姻缘线亮”
姻缘线亮?几百万年来都不曾发生过事,白尽泽存疑,等待他下文。
天师接着道:“也甚感疑惑,便顺着探究竟,才知是您那小徒儿拿去红线所致。他生于南禺,姻缘事并未记录在神庭姻缘殿,那日碰巧拿红绳,如此来,他姻缘被收到殿中,与您发生反应,也就是说,您徒弟”
天师顿顿斟酌言辞,道:“雪凰同神尊有着千丝万缕,解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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