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夏树知道辞职八成是失败,琴酒似乎也不准备为难他,他当即坦然地接受这件事——在别人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
他洗个澡,从浴室出来时候望见自动感应走廊灯亮着,而原本衣架上悬挂黑色长款风衣消失不见。
他心中陡然生起对劳模敬佩,尽管丝毫不会因此被激励,又有些忐忑——为什不叫上自己呢?难道因为辞职、怀疑他身份吗?
扔掉乱七八糟推测,北条夏树沉沉睡去,凌晨点半,本月来休息最早天。
他梦见琴酒帮自己带杯热美式。
琴酒讥讽地轻笑声,左手伸进风衣口袋。
注意到这个动作,北条夏树下意识地别开视线,盯着远处墙上小块斑驳。
“砰——”
装消音器枪声仍然震耳,北条夏树几不可察地抖下。
那处深红叠飞溅新红,像淌下滴血泪。
琴酒推开某间刑讯室大门。
与走廊上简洁而冷淡工业风装潢不同,室内墙壁是沉闷灰黑色,斑驳着黏腻深红,不难推测出是喷溅凝固血液。
门内袭黑衣男人对琴酒点头致意:“大哥。”
正中心电椅上,绑着个被折磨得蓬头垢面囚犯,嘴里小声重复念着“不知道”,神情恍惚。
北条夏树手心微微沁出点汗。
理工类专业。
然后在同龄人半工半读或者疯狂内卷时候,开始带薪摸鱼生涯。
原本以为会按部就班地进入技术部或者研究所,却被安排进入情报组,并且担任琴酒专属技术支撑。
这个岗位有点类似高级助理,小事手包揽,还得懂技术。
琴酒谨慎而低调,善后工作倒不需要花费很大心力;但他常常根据实时情况调整计划,无形间给北条夏树增加许多工作量,刻都不敢掉链子,作息与大哥时刻保持同步,又要同时兼顾情报组任务……
他
他放缓眨眼速度,再抬眸时已掩去所有情绪,面色如常地同琴酒对视,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似乎在用眼神嘲讽——“还是这没用”。
但琴酒未发表只言片语,大步流星地离开基地。北条夏树忐忑地跟着,等待他下步指令。
然而琴酒说:“回去。”
直到回到公寓时候,北条夏树仍处在茫然状态。
琴酒说句明天早上九点有任务,就回到自己房间,徒留他解读这句话意思。
他认识这个人,似乎姓井野,情报二组成员,比他大几岁,也总嚷嚷着想要早点攒够钱退休。
不知道当下是什情况,脱离组织前刑讯模拟,还是……?
琴酒:“问不出?”
黑衣男人吞口唾沫,谨慎开口:“两天,不肯说。”
“废物。”
组织开出工资相当可观,然而没有多到能够践踏他生命,北条夏树确信自己命薄受不起996福报,当然除此外还有别原因,这个暂时按下不表。
总之他身心俱疲,在般人读大学、对社会充满憧憬年龄,已经超前地拥有退休念头,不得不夸赞句比别人少走四十年弯路。
……
基地守卫确认过身份后,很快放他们通行。
惨白吊灯悬在高阔室顶,空荡荡走廊地板反着光,只有脚步声规律地回响,留下串湿漉漉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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