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这半分钟里,小男孩又赢只长耳兔抱枕,再次龇牙咧嘴无声嘲笑。
摊主:“哎呀,这……”
夏树:“……”
夏树:“等下。”
他把黑泽从队伍中拉过来,趾高气昂地指着最大那只熊:“要那个。”
可他什都不能说。
而黑泽阵察觉到他微妙情绪变化,停下脚步,转头与夏树对视。他墨绿瞳孔正燃着压抑怒气,又有点无可奈何情绪。
他们无声对峙片刻,以黑泽妥协告终。
“算。”他说,“你最好说到做到。”
“……嗯。”
夏树惊:“……啊?为什这说?”
黑泽阵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别生气嘛。”北条夏树快步追上,“……”
他惊讶于对方洞察力,不免觉得心虚。黑泽阵因为发现他不得已隐瞒多次置气,他将莫名不安与焦虑藏得很好,但夏树偶尔也能察觉到。
夏树几番考虑过把真相如实相告,但黑泽会不会相信是回事,游戏会不会因此制裁他们,又是另回事。他不敢赌。
石板步行街开设,为游行花车让出主道。
北条夏树买个手工绘制面具,随口问摊主:“后面那座山叫什?”
摊主答:“辛竜岳。”
夏树微微挑眉:“啊?”
他很快收敛神色,但依然被黑泽注意到。
黑泽瞥他眼:“你几岁?”
夏树:“想要。”
于是黑泽单枪穿二,打下最大那只熊,还带只小鳄鱼,傻眼人变成小男孩和摊主。
北条夏树很满意,抱着熊和鳄鱼,扬眉吐气地离开,没走出几步又觉得很热,顿感后悔,而且抱着这个还没办法吃黄油土豆。
他路后悔,不停反
夏树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沿街小摊上,不久后,终于脱离海潮般席卷而来低落。此前基本上不往祭典凑热闹,偶尔来次倒也觉得新鲜。
他让黑泽去排黄油土豆队伍,自己走到旁边射击摊前,试五六轮,连个气球都没打破。
旁边七八岁小男孩抱着刚赢来玩具熊,咧开嘴对他笑下,连空荡荡门牙都仿佛在炫耀。
摊主笑道:“没关系啦,再试试……”
北条夏树看着自己面板上【枪械综合:E】陷入沉思。
天色仍未暗透,游客并不多,三三两两地结伴着。
“等下。”夏树终于握住他腕骨,趁着对方没甩开,飞速地解释道,“现在还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诉你……”
他意识到这样话已经说过许多遍,像是沉疴痼疾,口头遍遍苍白地重复,找不到痊愈办法。于是北条夏树也忽然泄气,将原本想说话吞回去。
夏树心口像冒着酸涩泡泡,声音变低,小声控诉道:“……你走太快。”
追上来很累。
黑泽阵问:“怎?”
“倒也没什。”夏树转头,视线顺着影影绰绰山体轮廓往上攀,“以为它烧呢,原来是错觉。”
在他生活世界里,几年前场山火,将这座山烧得光秃秃。远远看去,下半截是青绿,半山腰往上片暗色,显得有些滑稽。
夏树回忆起以前事,牵起唇角笑下。
“在想。”黑泽嗓音磁沉,目光紧紧钉在他脸上,“你像是在另个世界里生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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