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川:“不是回事,连住院也不问,太不像话。”
季望澄:“不理解。”
黎星川:“哪里不理解?”
“你们都讨厌她。”季望澄说,“为什会想她?”
黎星川:“这不矛盾啊。”
“估计等死,有些人都不知道,还要别人告诉她。”
她没提大名,但谁都知道她说是黎淑惠。
外婆拿起床头柜未完成十字绣,她最近喜欢做这个打发时间。
沉默蔓延。
软刀子磨人,黎星川心里很不好受。
季望澄小心地说:“以后有机会,会告诉你。”
黎星川双手抱肩。
又拿这句万能台词对付他。
“算,没关系。”他冷静下来,态度堪称胜券在握,想,“以小季演技,露馅是迟早事,不急时。”-
住院第二天,外婆还是搬到单人病房。
季望澄:“……”
他思考半秒钟,说:“买辣椒。”
辣椒确实是在小区旁边天云超市买。
黎星川忽然正色:“季望澄,你看,正儿八经看。”
季望澄依言看过去,两人对视。
“好吧。”黎星
过关,表情滴水不漏——因为根本没有表情。
沉默成这个样子,是相当可疑,但比起他漏洞百出说谎水平,季望澄已经做到自己能力极致。
当着外婆和杨奶奶面,黎星川没有追问,关心下杨奶奶身体状况,拉着季望澄离开病房,给两位老人留出单独说话时间。
出门,黎星川凉凉地说:“没想到你还挺擅长时间管理啊?”
季望澄:“……嗯。”
季望澄:“不想见父母。”
黎星川:“也不,但她毕竟是外婆女儿。”
季望澄:“个意思。”
黎星川失笑。
他早次意识到,季望澄人际交往水平可能还停留在小学,喜欢谁就和谁玩,讨厌谁就和谁绝交,爱憎分明得像硬币正反面,而硬币只有两面。
他默不作声地离开病房,来到走廊尽头打电话,季望澄像条小尾巴样辍在他身边。
黎星川打几次,对面没接。
季望澄看到联系人备注,语气不满:“为什要找她?”
“外婆想她。”黎星川说,“想让她打个电话,好歹问候下。”
季望澄:“外婆不喜欢她。”
六院疗养环境不错,单人病房规格更高,像酒店商务套间,装修肉眼可见高级。
外婆人缘好,天来两三个朋友看她,入门必先夸赞这个病房不同凡响,她半是嫌弃半是炫耀地说:“娇娇非要花这个冤枉钱,讲她也不听。”
人家就说黎梦娇孝顺,顺带夸边上陪护黎星川孝顺,老太太有福。
没人提她不爱听话题。
可在客人们走后,外婆自言自语般说:“还好有闪闪和娇娇。”
黎星川:“你看像傻逼吗?”
季望澄:“……没骗人。”
黎星川看得出来,这句话是真。
那,说明季望澄隐瞒部分真相,他确实是去买辣椒……舍近求远,特意走15公里路买辣椒?
他再追问会,却不能问出更多,有点恼怒,有点烦躁。
黎星川:“没夸你。”
季望澄:“错。”
黎星川:“……”
好敷衍!
他问:“那天上午在上课,你下午为什跑那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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