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车水马龙自城市那头淌来。远处湖泊像块深蓝色绸缎,被夜色熨平,安宁祥和地镶嵌在旧城区中心。
黎星川深呼吸。
高处晚风清冽,沁人心脾。
季望澄回答,雾样逸散在风里:“……很高兴。”
“直想带闪闪来这里。”他声音有点含混,“以前你看不到它们。现在可以。”
“最好不要乱动。”季望澄揽过他腰,提醒道,“但是也不会掉下去。”
双腿悬空,天台扶手支撑着他身体。黎星川自然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片刻后,他没有开始那紧张。
夜班飞机闪烁着间歇性红光,自半球形穹顶划过。
今晚夜幕透着点暗红色,像泼洒半杯红酒,醉醺醺,没法彻底沉下气。
黎星川将信将疑地搭上去。
他还在纠结着在街头牵手是否有些招摇——下秒,失重感席卷全身!
耳膜传来刺痛感,头晕狠狠袭来,像是突然被塞上辆赛车后座,他被高速撞得头晕眼花。
黎星川句骂街话卡在喉咙里,还没说出来,忽然刹车。
往下看,灯火星星点点地串在起,人微小如同蚂蚁,车辆是慢吞吞迷你甲壳虫,远处光怪陆离,不甚清晰。
黎星川:“?”
他刚想表达自己抓狂,季望澄目光往窗外扫,突然说:“停车。”
轿车打着双闪,缓缓停在路边。
黎星川更疑惑,不明所以地盯着对方。
季望澄先步下车,为他开门。
黎星川和季望澄,人支笔。
写
黎星川:“?”
为什?他们今天不是第次见面吗?-
下楼出门这几分钟显得格外漫长,简直是百爪挠心。
黎星川原本担心季望澄这态度把领导得罪狠,结果对方非但没有摆脸色,送他们离开时甚至笑容满面,还硬塞堆礼物,非般惊奇。
他有箩筐问题,比如“你是救过他们命吗,为什他们对你这客气?”、“廖局头发很多啊你怎说人是秃子”……
——他要把所有见过好东西,全都分享给你。
点也不私藏。
……
半小时后。
警察局。
黎星川问:“你经常来这吗?”
季望澄:“嗯。”
黎星川:“都什时候来?”
季望澄:“不高兴时候。”
黎星川:“现在也不高兴吗?”
没有任何视野阻挡,城市夜景平铺在他脚下。
恐高严重人,怕是会立刻被这幕冲击感吓晕。
“这……”
黎星川往后看。
——他居然正坐在电视台最高处天台边缘。
“带你去个地方。”他说,“很漂亮。”
黎星川思路顿时被打断,顺从地下车,好奇地问:“什地方?”
晚上七八点钟,夜幕垂落,街灯与商业街灯牌并肩亮起,照彻夜空。
这条商业街尽头,是座造型别致高楼,尖顶直直指向天空——玉城电视台。
季望澄朝他伸出手:“牵手。”
挑挑拣拣,第个问出口是:“那个人为什要跟道歉?之前见过他吗?”
季望澄理所当然地说:“没有,但他应该。”
黎星川好奇:“他做什?”
季望澄:“说你坏话。”
黎星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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