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啊?”她小声问。
贺升在身后轻笑,低头在她耳垂上亲下:“
下回再这觉得,就该是拉着澄姐手去民政局扯证时候。
钟表上时针滴滴答答已经走过零点,沈毅风喝多,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贺升拿过来条毛毯盖到他身上,转过身朝画室走。
画室有整面落地窗,风景好,弯月高挂苍穹之上。
于澄坐在窗户边,安静又柔和,画板上是初见模样副夜景图,盘子里颜料被她调乱七八糟,就挺有艺术家范。
他靠在门边看会,于澄画太投入,没注意到他进来,贺升伸手关上门顺带反锁上。
万澄姐就是考来京北呢?
贺升不敢赌,他个人无所谓,但拉上于澄他不敢,老爷子可以认同,但需要他让步。
沈毅风说不错,他确实有能力,但这跟家里对着干下去,到后面老爷子也不会站他这边。
就算京大毕业,他们也有能力让他穷困潦倒连口饭都吃不上。
他占便宜就占在他妈只生他个,后面也没再有。
从两人认识开始,沈毅风就知道贺升以后想干什。
这人没同桌,所以旁边空位都被他占着,桌上是堆教辅资料,桌位里就是堆火箭模型。
十七八岁少年都有梦想,想未来几十年活得像个人样,都得靠这股劲吊着。
警察,律师,老板,医生,或者是贺升这样,做个航天工程师。
有人没有实现梦想能力,但贺升不是那部分人,他脑子好使,也肯用功,什大学什专业都随便他挑,以后工作也这样。
“怎?”于澄听见声抬头看向他。
“来看看你啊。”贺升靠在桌子边:“马上快点,还不睡?”
“嗯?”于澄揉揉眼,拿起放在旁手机看眼:“以为也就不到十二点,怎时间过这快。”
嘟囔完,于澄放下笔刷,站起来走到旁水池边把手上颜料洗掉,贺升抬脚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薄荷味淡淡地传到鼻尖,让人心安,又让人心动。
打上洗手液手滑滑软软,有层细密泡沫,他把双手覆上她手,十指交叉地在块揉搓,颈间有温热呼吸喷洒上来,于澄瞬间就蔫,看着自己手被洗干净后又被带着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所以只要他够犟,他们迟早有天会妥协,他会回到贺家,该是他点都不会少。
但对抗时间可能是三年,五年,也可能是十年。
这些苦他可以吃,但不能让于澄跟着连累。
沈毅风为这事难受,但他点也不觉得,这辈子要做选择事很多,不可能两全其美,他明白这个道理,也心甘情愿。
知道于澄考来京大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圆满过。
他明明有翱翔资本,志愿改,算是折这双翅膀。
他甚至不敢站在贺升角度去仔细想这件事,既然到头来结果都样,那这些年没日没夜学又算什呢,到底怎甘心。
于澄人在哪都不知道,说不准他俩也就是生命里过客,情深缘浅,再难忘时间长也就淡,就算后面真又在起,那也不影响他造火箭,干什弄成这地步,让他当下顾好自己重要。
但贺升只说四个字——
没她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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