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贺升点头。
两人道坐上车,脚踩油门地冲出去。
骄阳似火,引擎声震耳,拉出道道声浪,风将他们黑发扬起。
于澄辈子只写过两封信,半封遗书,封情书。
“因为爱你,也开始尝试着爱晨露和晚风,爱冬雪和夏蝉,爱这个世界花草,树木。”
她发现后连问都不敢问,之后很长段时间,害怕得每晚要去于澄卧室看两三次才行,第二天早看着她去上学,又提心吊胆怕她再也不回来。
手里手机叮咚响起声,江眉颜点开放大图片,是于澄发来,她和贺升结婚证,照片上两人笑无比灿烂,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们幸福感。
“过去……都过去。”江眉颜握着那半封遗书浑身发抖,终于抑制不住地坐在地上崩溃大哭,边哭边把它狠狠地撕碎。
她终于不用害怕。
有人把她女儿拽出来。
“嗯,好,看他们挺好。”
“你是他们外公,不得准备个礼物什?”
“好,跟他们说,回京北后去吃个饭。”
三两句把事情讲完,江眉颜挂断电话后,愣愣看着天边,眼眶逐渐泛红。
她转身,忍不住哽咽,闭上眼抬手抹下眼角泪水,走到衣帽间,拉开最底下那个抽屉。
契往两边靠,在第二排正中间给俩人空出来。
见大家位置站好,摄像师在前头举着相机,往后拉着镜头:“好,大家看这里,数三二,大家就笑。”
“来,三、二、,笑!”
按下镜头瞬间,于澄和贺升默契看向对方。
热风拂过,他们在彼此眼神中看见自己正值青春年少模样,默契地相视笑。
南城盛夏依旧很长,蝉鸣声震耳不知疲倦。
十八岁热风从那年吹过来至今永不停歇,浩浩荡荡地卷过头顶每片梧桐绿叶。
愿世
民政局门口,老城区老梧桐看不见边往前蔓延,于澄望着刺眼阳光,抬手虚虚在额头上挡下。
“澄姐。”贺升靠在车门上,手里拿着两个红色小本子,嘴角挂着懒洋洋微笑,把人拽到跟前亲口:“新婚快乐。”
于澄也笑:“新婚快乐。”
“结婚第天,想去哪?”贺升拉开车门,模样懒散地靠在车身上问,眼角眉梢都是收不住笑意。
“随便逛逛吧。”于澄舒服地抻个懒腰:“想去江边吹吹风,那边落日很好看。”
抽屉里面是叠奖状,还有于澄小学时参加少儿组美术比赛个奖杯。
这些是她搬家时拿过来,什都没带,只带走于澄小时候得这些荣誉。
她抬手,泪眼模糊地往下翻。
还有个东西,被死死压在下面,从她发现那刻起,就压在底下再也没敢拿出来过。
是于澄十六岁时,写半遗书。
七月九号这天,夜间下场雨,清早,粗粝地面上还有块块微潮痕迹,天气晴朗,微风,也不怎炎热。
两人吃完早饭便拿上身份证和户口本去民政局门口排队。
江眉颜知道后没说什,只提醒句要穿白衬衫,配着红底照片好看。
等人走半天,她才站在门口缓过神来,拿出手机,给江外公打去个电话。
“澄澄今天和贺升去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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