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榴娘,身上笼罩着很重情绪,确实不是简单人物。
但薛妤不管这些,只要对她没恶意,没有犯事犯到她手上,她概不费心神插手。
两人略略说几句漂亮场面话
薛妤闪身进西楼三楼时候,榴娘正倚在红漆金纹柱上,手里提着个小巧银酒壶,眼眸半眯,张懒洋洋美人面朝着圣地那扇大开门,不知道在想什。
听到动静,榴娘迟钝地回头,见薛妤,眨下眼,很快收拾神情笑起来:“女郎来得早,出得也早。”
“审判会结束就回。”薛妤视线不着声色地从榴娘手里提着小巧酒壶上滑过,道:“还有些事要处理,恐怕得多在西楼叨扰晚。”
“说什叨扰不叨扰。”
“们这西楼,女郎想留多久便留多久。”榴娘将酒壶交给身后小童,青葱般长指点点身后建得和皇宫别苑般环廊游檐,深门大院,道:“这三楼就是专门为圣地留,等闲人上不来,平时冷清得很,年到头也热闹不上两回。”
薛妤出羲和时候,残阳余晖正往海底沉。仰着脖子往天上看人有许多,人群熙熙攘攘,层层挤着,许是等得久,现在终于看到动静,交头接耳议论声纷纷传开。
薛妤不喜欢抛头露面张扬,她略略扫眼下方盛况,蜻蜓点水似在空中落下,圈泛大水波涟漪无形在众人眼皮底下漾开,下瞬,她人便已到西楼里。
她身段纤细,白衣楚楚,凌空微渡时腰间系着流苏荷穗全随着风鼓动起来,因为冷着脸不苟言笑,落在人们眼中,更有番端庄大气风度。因此哪怕只露几面,仍然在人群中引发许多议论。
“——这适才出来是谁?是哪位高深神仙?”有妇人抱着孩子出来看热闹,面好奇面又喃喃道:“这样年轻,长得还这样俊哩。”
她身边站着恰是位小修士,听到这话笑着回:“婶子,方才那位是圣地圣女。”他才接触修行之道,对圣地这样场合解不多,只知才出来人身后跟着那样长串队伍,身份必然贵重不可言,却辨不出她具体名姓。
“羲和戒严,经年累月不开,们就盼望着能进去瞧瞧。”榴娘周身漾着馥郁酒香,细腻腮上泛起两团胭脂般红,“女郎怎这快就出来。”
薛妤对这位风情万种西楼老板并不反感,她顿顿,道:“待着也没趣。圣地看多,都个样。”
都是千重山,万道水,还有处理不完大事小事。
“也是。”榴娘往楼下看:“都说这西楼是快活销魂地,只有自己待久,才知是什滋味。”
薛妤侧目。审问妖鬼次数多,时间长,她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直觉。
后头有人接过话头:“应当是邺都公主。”
“音灵圣女更活泼些,佛女出行则是佛童开道,梵音落地,唯有邺都公主叫人知道得少,但听闻她稳重庄持,不苟言笑,正应方才样子。”
“还好有圣地这样地方,出他们这些人,不然哪有们现在好日子过。”妇女往上掂掂孩子屁、股,又摇头:“这里窝妖,那里堆怪,想想都渗人。”
“……”
诸如此类话语路从西楼外传到西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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