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如青葱般纤细食指在陈淮南胸膛前勾线般勾勾,后者眼神顿时如傀儡般迟钝下来,大片大片记忆不受控制呈现在诸位眼前。
十年前,陈淮南是典型富家小公子长相,因为常年被关在家中不见天日,他那双眼看什都带着股烂漫好奇,常捧着书往林边坐,任由花叶落满身,路过小动物不怕他,熟甚至会主动蹭到他手边讨点吃。
他温柔而慎重地对待世间切事物。
云籁是来找桃知办事时偶然遇见他,四月春光烂漫,陈淮南躺在桃树下,笑着与只松鼠手碰手地对下。那刻,云籁觉得他比身为桃花妖桃知更像桃花妖。
她身为大妖,不喜和人类接触,见过这幕,也只停顿片刻,而后脚步不停地往海底回。
“胡说八道。”薛妤字顿道:“规则如此。你若想管,就别只管这桩,从今而后,邺都活全部交还妖都,届时,随你如何处置。”
“但今日这案子在手上,便只能按照邺都规矩来。”
九凤被她这番强硬话语挑起火气,才想撸起袖子找她再打几回合,就见床上女子撑起手肘,慢慢坐直身体。
她看着陈淮南那张脸,看得格外仔细,像是在确认什,许久,才开口,声音里没什情绪起伏:“陈淮南。”
陈淮南连支撑身体力气都没有,腿脚瘫软地半跪在她床前,闻言哽咽地嗯声,神色悲恸:“是,是。”
受到股森森死气,死气中又带着纯正平和意味,两者矛盾交织在起,又诡异相互融合着。
九凤扯扯嘴角,把掀开珠帘,哗啦声响动后,露出张寒冰玉床。
床上无意识蜷缩着个人,同样脸色苍白,却拥有花样面孔,闭着眼瑟缩时,眉眼间显出种无意识楚楚动人。她长长头发顺着床沿垂下来,像滩柔软融化水。
“云籁,醒醒。”九凤环着胸倚在边,声音比之前低两度:“你要找人,给你带来。”
薛妤和溯侑侧侧身,给后面陈淮南让条路。
可这世间许多事,好像都有命定缘分,旦开头,后面便会陆陆续续产生交集。
那
“对不起,来晚。”
他握着她冰凉指尖,点点贴近胸膛,道:“欠你东西,来还。”
“晚。”云籁视线顺着他手掌往下,看到薄薄层皮包着骨和血肉,许久,才缓慢地动下眼珠,道:“月之约,你晚十年。”
她平静地摊开手掌,给他瞧上面布满黑线纹理,说:“控制不住杀人。”
“要死。”
半晌,床上躺着人睫毛猛颤下,慢慢睁开眼。
那刻,陈淮南呼吸都凝滞下来。
“怎样。”九凤身上慢慢盘桓起股腾腾杀意,她看着云籁,道:“你现在生机无几,可以替你杀他。这种忘恩负义,言而无信人族,见个手痒个。”
薛妤凝起眉,冷然提醒:“九凤,陈淮南是否有罪,如何处罚,是邺都和朝廷事,你别插手。”
九凤猛转身,盯着薛妤看看,恶意十足地晃晃手腕上银铃,道:“也对,怎忘,出自圣地人个个都自诩正义,人族犯罪是情有可原,妖族就是罪无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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