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他理想,他抱负。
是夜,他春风得意,佳人在侧,看着薛妤那双眼时,只觉得自己不醉都醉。
他从身后小心地拥住薛妤,唇瓣落在她耳畔,下下,低着嗓音,近乎厮磨地恳求:“阿妤。”
阿妤,阿妤。
他声接声,像是要磨到她心软似,他看着衣袖上九道盘龙纹,像是终于有底气吐露心声:“们在起,好不好?”
薛妤不懂情,不通欲,看人全凭直觉,接触到人全被她分为讨厌与不讨厌两类。
说完,他正色,道:“如此来,你和松珩即使不成,也得成。此去困境重重,你可决定好?”
无人知道他们那夜说什,只知道晨光乍破时,邺主拍案而起,大发雷霆,旋即颁布道令四海震惊旨意,他暂废薛妤皇太女之位,并且封宫待命,命她静思己过。
天下侧目,众说纷纭。
很快,他们得到答案,邺都皇太女薛妤出邺都,和那个被她从审判台救下,如今已大有成就松珩建立天庭。
这个小子,拐走邺都未来女皇陛下。
不惯乱世,有心出力人,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形不成家族势力,会严加教束,他们不会如圣地那样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经此事,也不会效仿朝廷,肆意绞杀妖族。”
“天庭不受圣地朝廷差遣,听是百姓诉求,办是于民有利事,因为根基浅,利益不冲突,人皇急于解决眼下困境,他不会拒绝。”再怎,也比又给圣地次出头机会好。
薛妤静静地看着他,张张唇,道:“长此以往,它将成为下个圣地,这方法治标不治本。”
松珩苦笑着道:“阿妤,你看眼下这情形,还管得本,顾得着日后吗?”
薛妤回首看身后被扫荡空村落,还有隔壁山头横死数百小妖,深深地吸口气,没有说话。
她不讨厌松珩。
灯火下,她看着松珩因为连日操劳而遮掩不住涌上眉眼疲惫,想起这人从镣铐满身步步走到今日,想起他眼中烟火人间,道:“好。”
思及此,薛妤眼中冷意分明,她落下最后行字。
——同行千年,松珩率天兵,入邺都,镇鬼城,百众山六万妖鬼如临炼狱,永世不可再出。他以此举为证,以儆效尤,震慑人间妖物。
直至那时,薛妤方才彻底清楚。
难怪邺主气成那个样子。
于是时之间,羡慕松珩有,说松珩不厚道也有。总之,借着这阵风,天庭确实初步长成,并且很快干出番作为。
别人不知,薛妤心里却清楚,邺都,她迟早要回去,因此刻意不干预天庭大事,只出力,常接天机书任务往人间跑。
松珩被推举拥立成天帝。
加冕礼那日,松珩难得喝酒,那是他曾经师门珍藏佳酿。
松珩最后道,阿妤,需要你陪走这趟。
为民,为这山河,为他们心中信念。
可这对薛妤而言,意味着要放弃邺都皇太女身份,她只能孑然身,不代表圣地,此事方能成。
薛妤与她父亲长谈夜。
及至天明,邺主指着两鬓发,苦笑道:“父亲原本指望你能早些上位,顶替父亲位置,也让父亲去逍遥快活几年,现在看来,这个担子还不知要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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