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荣没将这番话当回事。
他仗着邺主宠爱有恃无恐,压根不觉得薛妤真敢将他怎样。
不然,也就不止这百棍。
薛荣心系自己大业,伤还没养好,心就飞到尘世间,因此不过十日,他便暗中点几个从侍连夜出邺都。
哪知出邺都,就遇到状况。
男子目光扫过他青紫片,几乎不成样子双腿和臀,皱起眉,顿顿,道:“问你,为何那多地方不去,你非得去日月之轮练功。”
言下之意便是,明知自己势弱,还往人枪口上撞,这不是傻是什。
薛荣闭下眼,哑声道:“若是父亲仍在,想去什地方不能去?”
褐衣男子不由摇头,心道,可肃王侯就是不在。
若是他父亲还在,肃王侯脉,何至于沦落到今天,他们又何必苦苦护着这根不知天高地厚,喜欢胡作非为独苗。
圣地,朝廷,妖都,哪面都是难题。
当务之急,还有她自己倒退上千年修为,得抓紧时间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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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金裕楼,三楼包间内。
垂帘漫下,薛荣趴在长春凳上,身后侍女正给他上药,像是知道他心情不好似,动作轻再轻,却依然惹得前者重重锤下拳,她身体哆嗦,即刻跪在地上请罪。
他眼中人间。
薛妤目光定定落在这四行字上,良久,突然“啪”声将手册合上,半晌,又打开看眼。
不得不说。
有这令人印象深刻,永生难忘第次,救溯侑时,她情绪更淡,面色更冷。
她仍忍不住起惜才,栽培心思,这次却学会防备。
伙不知从哪重来蒙面人见他们车架堵在穷山恶水,人烟稀少地方,借着夜色掩护,他们口中唤着:“快追,就是前面那伙人偷少主蛟龙剪。”
马车
“元离,你说薛妤她,到底怎突然就对出手?”薛荣用力摁下拳,冷静下来后道:“与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就算她性格古板,根筋认死理,也常看在她父亲面子上对睁只眼闭只眼,为何这次反常态非要处罚?”
“她是不是知道们计划?”
元离将手中药珍重地放在桌面上,道:“来就是为跟你说这件事。”
“阿荣,人间事,你近期不要再管,就留在金裕楼好好养伤,哪都不要去。”
“薛妤手握殿前司和翊卫司,她若是想对你出手,邺都之外,你随时性命不保。”
“罢。”旁边位褐衣男子摆摆手,道:“将药给,你退下吧。”
那女侍如蒙大赦,逃也似地退出房间。
“阿荣,跟你说过许多回,要沉得住气。”
“怎沉住气。”薛荣费力侧首看向来人,咬牙道:“从父亲死到现在,多少年,薛妤今日声令下,便成这个样子,再这样下去,拿什跟她争!”
“你看看这样子,看看。”
比如,即便她让他入洄游,进殿前司,那颗随时操纵他生死玉青丹,仍在他体内。
薛妤想到她回来这两个多月。
心中隐隐有点猜测。
她站起身,将那本手册摊开,又细细看遍,而后皱眉。
这盘错综复杂,难以平衡棋,即便重来回,也依旧叫人毫无头绪,难以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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