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妤料想他还有话要单独跟玄苏说,于是朝右边走步,言简意赅道:“去处理圣地烂摊子,这边,你自己看着办。”
溯侑在原地站许久,直到她身影彻底消失,才点点落下眼尾笑,提步去相反方向。
顺着脚下方向走出没多远,薛妤便看到间施术法,挂小锁牢房。她伸手扯下,上面灵力承受不住那种冲击,啪嗒声落下来,在空旷牢房中荡出声接声回响。
里面半蜷缩着身体,膝盖盘在稻草上中年男子抬眼看,顿时半直起身,拱手哑着嗓子颤巍巍道:“见过殿下。”
审人习惯使然,薛妤坐在他跟前那张长凳上,居高临下看人时,透着种不怒而威冷淡凉薄之意。
央央停下脚步,低声道:“殿下,这条路往左,关着玄苏,往右走,关着当年审理此事羲和执事,白游。”
片昏黑里,薛妤看向溯侑,他五官太过出众,即使站在矮而破牢房中,也是风度翩然,从容隽永模样,先前那点脆弱,又被很好地掩藏起来,再也寻不出星半点。
“先去哪?”她问。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步,结局已经定,去与不去,去哪边,都没有太大意义。
溯侑不甚在意地弯弯眼梢,凝视薛妤。
后仰仰,点点身侧侍从,开口道:“央央,为薛妤殿下引路。”
闻言,薛妤看向溯侑,两人前后起身,朝年见状,也放手中筷子起身,被季庭溇似笑非笑地勾勾后颈,强迫着又坐下来。
“你家女郎和指挥使解决陈年旧事,你跟着去做什,来,多年未见,陪喝口酒。”
朝年痛苦地抹把脸,像是早知道自己逃不掉似,视死如归道:“圣子,陪女郎出来,有任务在身,真不能喝酒。”
说起薛妤。
“殿下,小臣知错,小臣也是被蒙蔽。”白游连声喊冤,他是
她未施粉黛,长而柔顺乌发彩带样静静垂到襦裙前后,直到腰际,肌肤呈现出雪样细腻白,生生晃人眼,双眼睛仍是冷,衣袖上,裙摆上却沾着种不知从何而来暖香。
从头到脚,她都跟这样破败,灰暗地方写满不搭。
“别说什让出去话。”薛妤似乎能洞悉他想法,红唇微动:“审过人,比你想还多。”
闻言,溯侑伸手捏捏高挺鼻脊骨,颇有些无奈地提提唇角,道:“前后没有讲究,女郎要问什,问完,就回去吧。”
“这地方,没什好待。”
季庭溇自己抿口,当下放下酒杯,看着两人身影,眯着眼摸摸下巴,问:“你家女郎今天是怎,从前话都不说两句,今天还生起气来。”
“殿下。”侥幸逃过劫,朝年字正腔圆地回:“女郎对这种事,本就格外看重,难以忍受。”
“邺都当年乱判情况比这还严重许多,几年整顿下来,现在没谁敢这样做,全部老老实实按流程来。”
“更何况,遭遇这种事还是们殿前司指挥使。”朝年撇下嘴,理所当然地道:“女郎能不生气。”
镇上小土牢里,薛妤走在中间小通道中,路到底,光影越来越暗,最后成为模模糊糊团,像是团黯淡飘在半空中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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