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感荒唐地提下唇,将在飞云端内薛妤指出来冤假错案递到他手中,声音疲倦沙哑:“来,你看看。”
不薄不厚几十张纸,握在手里页页翻开,却是沉甸甸成千上百条性命。
这是昔日松珩处理过事,如今那些字句下面字句用朱砂赤笔工工整整重新誊抄遍,那是属于错判更正,眼扫过去,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从没要求你做过什。”路承沢揉着眉心道:“这些事,你若不想做,大可以不做。”
“松珩,你这都不叫敷衍。”他加大音量:“这叫什你懂吗?这叫草菅人命!”
前者才被秘境之渊强行送出来,整个人惊疑不定,见他只是匆忙地打量眼,意思性点个头,便朝音灵等人走过去,像是在迫切地求证某件事情。
他们关系,经过进秘境时插曲,不,或者说早在那之前,就有裂隙,早不复从前。
真正决裂,是在前天。
两人在赤水外处深山中相见,路承沢神色颓唐,眼下挂着两片夸张乌青,像是被人打两拳还无力还手样,他仔仔细细看着松珩,像是要将他这个人从里到外看穿,句叙旧话都没说,开口便是:“你出自人皇支脉事,薛妤知道。”
“什?”松珩呆住。
散布书墨香气书房。
书房里,女子端坐在案桌前,背脊柔而不折,肩头细瘦,段长发顺着脸颊往下垂,只露出点侧脸轮廓,既干净又安静。
听到动静,薛妤抬眼,与他对视。
眼,仅仅眼,松珩便觉得胸膛中有什东西急促地燃烧起来。
若说曾经自己在她眼里还有那几分特殊话,此时此刻,是真点分都没。
“当年你天帝就是这样当?”
若说松珩捏着这份案卷时尚存那几分歉疚,那最后路承沢这句话问下来,他心中便蓦烧起堆火。
这句话在当时,他至少从薛妤嘴里听过三次。
每次,两人都是各有怨气,不欢而散。
“应该如何?”松珩随意指着其中个案子递到路承沢眼前,厉声道:“这个员外明知有妖去除妖,在后来发生纠纷中固然有错,可他是家中顶梁柱,上有垂垂老矣
“谁说——”话才出口,他便蓦停住话语,看向路承沢,除非有人刻意将他从头查到尾,勘破重重障眼法,不然就只有路承沢个知道。
他只和路承沢说过。
“是。”路承沢直视他愤然不可置信注视,坦然应下:“去跟薛妤说。”
松珩难以置信,他紧紧地捏着拳,声音从牙缝中艰难憋出来:“路承沢,你为什?”
路承沢似乎能透过那双愤怒眼睛,看到里面行字——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兄弟吗?
“刻钟。”薛妤停下手中动作,看他眼后视线便落回身前案桌上,语气是说不出冷淡:“没多时间给你,想说什,现在说。”
松珩忍不住捏下拳。
出飞云端后,路承沢来找他,两人爆发前所未有激烈争执。
他在飞云端里获得前人传承,因为有前世千年领悟,这次十年机缘,他收获极大,修为水涨船高,路攀升,这原本是件好事。
可他还来不及高兴,便见到路承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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