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将薛妤话低声重复遍,朝年眼前亮,将手边各种秘笈案例和供词往旁推开,问:“公子想去哪看看?”
“许允清。”天攰歪着头看朝年,吐字微顿,瞳仁里团簇着金色焰火,四目相对时给人种如遭重击迟滞之意。
许允清。
提起许允清,朝年就想到三天之前那幕,当时眼前这位被刺激得不行,他自己呢,也像热锅上蚂蚁。
要说代替殿下给保证什,他不敢,毕竟许允清到底会不会陪伴在殿下身边,他也说不好。
他震惊在自己有苍龙缕血脉这件事上,嘴巴路就没合上过。
即便除轻罗时不时轻声答几句,根本没有第二个人搭理他。
但这也能说明些事情。
至少朝年在薛妤身边待很久,知道事最多,不然怎敢这样。
大战结束,朝华,愁离以及殿前司其他精锐全部在崤城,殿前司值房中,只坐着为数不多十几位同僚,要忙事却有很多,件接件,丝毫不能松懈。
接下来小半个时辰,薛妤没能看进去任何东西。
霸占小半张桌子天攰把两片翅膀全部展开,像只大号金蝴蝶样占据她大半视线。
看得出来,它是真对那个许允清耿耿于怀,也是真被薛妤那句话气到,以至于趴着趴着,就突然抬下头,磨下爪子,再扑棱扑棱翅翼,副随时准备打架烦躁样子。
薛妤用笔尖点点它湿漉漉鼻头,见它立刻抬起圆溜溜鎏金瞳孔与她对视,道:“刚才你也听到,子虚乌有事。”
“怎就气成这样。”
说到底,他再怎跟溯侑关系好,也是薛妤身边人,真要有个什事,也只会向着薛妤。
但如今,经历战场上生死之事在前,收拾许家在后,朝年算是看明白,薛妤对其他人压根就没半点旖旎意思,按现在趋势看,未来女皇身边位置,也就只有眼前这个。
这是来兴师问罪来。
朝年格外爽快地起身,道:“行,带公子去。许家许允清和许子华收买邺都从侍,蓄意散播谣言污蔑圣地传人,挑拨圣地与妖都关系,如今被收押在殿前司私狱。”
他指指右侧凿出来羊肠小道,道:“就关在
朝年坐在自己案桌前,打足精神办事,直到殿前司门被推开。
他抬眼看。
两名从侍领着只通体金黄,璀然熠熠异兽走进来,天攰速度很快,朝年眼前花,还没来得及说什,它就半坐在自己案桌上。
兴许是有那抹苍龙血脉,朝年倒不怕天攰这双溜圆黄金瞳,但没事也不敢多看,总觉得发怵。
面对这幕,他别开视线,唤声公子后看向身后跟着两名女侍:“怎回事?怎带公子来这?”
她说归说,却没什制止意思,小天攰趴到左边,她就到右边看文书,它在整间内殿转悠,她就时不时看眼,后来,不知想起什,它嗖下闪电般蹿出去。
薛妤招手唤来左右从侍:“跟着公子,要做什都随他。”
她想想,又吩咐:“算,让朝年陪着。”
天攰就是出去找朝年。
他没记忆,但依旧聪明,从崤城回邺都,路都是朝年与轻罗相陪,两者相较,朝年显然更放松,甚至可以说是放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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