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心思考会儿,选择在书桌前椅子上坐下来,桌子上东西很少,右上角空着,有块细窄长方形痕迹,看起来这里之前应该直摆放着什东西。
沈佑心有些在意地摸摸,章随恰好走进来,把托盘放下,里面放着两杯水和盘切好西瓜。
“这里原来放是什啊?”沈
沈佑心有点惊讶,他愣几秒才问:“那你怎想?”
章随转向他,看到他鼻尖上汗,伸手替沈佑心理理刘海,他垂着眼睛说:“抱歉,说好起去北京,是失信。”
沈佑心没好气地踢他脚:“这有什,也觉得很可惜啊。”
“随哥,如果你已经决定好,当然是无条件支持你。”沈佑心真诚地说。
章随如释重负地松口气,他拉下沈佑心,问他:“要上去坐坐吗?”
那个时候江苏高考还是以前模式,总分480分,只看语数外,选科两门按照百分比给等级,最好是A+,属于全省前5%人。
大学招生除看总分,还有等级要求。
章随总分高,可是等级里有个B。陈秀雯没法接受章随拿着能上top5分数,最后只能选择个普通本。
沈佑心考得很好,但他基本没时间为自己高兴,他急匆匆地跑来找章随,蹲在小区单元门门口打电话。
五分钟后,章随拎着袋垃圾下来,表情和平日无异。
十八岁。
听起来是如此遥远事,章随站在那里,看着沈佑心脸,心脏钝痛下。
章随在最不快乐十八岁遇到沈佑心,于是那年后半段,成异常明亮日子。
那时候沈佑心才十六岁,好像全世界没有什事情能难倒他,喜欢就要说,想要就去够。
等到高三下半学期,每个人都变得特别忙,模考分数像把剑似悬在头上。自主招生时候,班里不断有人请假。
“你妈不在家吗?”沈佑心还是有点怕陈秀雯。
“嗯,她有事回吴江,明天下午才回来。”章随说。
这是沈佑心第次去章随家,房子收拾得很整洁,鞋柜上鞋子像是有强迫症,排列得整整齐齐。
章随领着他走进去:“去房间吧,给你倒杯水。”
章随房间和他这个人很像,颜色很少,每样东西摆放都很规矩。
沈佑心听到章随脚步声,腾得下站起来,很担心地走过去,闷头抱住他。
“章随。”沈佑心听起来比章随还要难过,他小心翼翼地说,“没关系。”
章随用空着手轻轻揉把沈佑心头发,柔声说:“没事。”
沈佑心这才慢慢松开他,然后他拉住章随手,陪他出去丢垃圾。
“妈让重读年。”章随说。
章随也参加,心仪大学结果不好,拿到降分学校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那天他拿到通知回教室,沈佑心拉着他去小卖部买烤肠吃,他们慢腾腾往回走,沈佑心安慰他:“随哥你用不着降分也能考上,这有什。”
章随伸手揉他头发,很认真地说:“会努力。”
那个时候章随觉得,他人生充斥着差点和莫名其妙失败。
比如高三那年意外骨折,他在高考前选择回到高二,然后是自招失败,最后居然延续到高考,他物理考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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