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忆,其实黑泽阵动作相当生疏,只是态度太过从容自然,由此轻而易举地将这点掩盖过去。
尽管经验全无,却从不露怯,他掩饰
“不会。”银发男人重复遍,执起夏树手,吻吻他指骨,语气散漫,懒洋洋,“你教。”
北条夏树顿住:“……”
为显得自己没有那好对付,他陷入思索,好半天,终于找到点能够作为‘证据’东西。像是黑泽毫无理由地怀疑他那样,北条夏树随意编排,信口胡诌地反击道:“给喂饭时候,不是很熟练吗?……之前肯定这样照顾过别人吧?”
黑泽:“没有。”
“是吗?”
他没有立刻这做,已经能够称得上温和。
北条夏树迎上黑泽阵视线,疲惫和无奈同上涌,可思来想去,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答案。
他早就知道,可每当想起,又觉得相当棘手,于是再度采用最行之有效手段:逃避。
跳过这个话题。
“……是先生气,其他事往后稍稍。”
他动机分明,也不屑掩饰罪状,仅是垂着绿眸,低头摩挲自己指节。
等北条夏树说完,他才用种理所当然语气,平稳回答:“以为你明白。”
他天性里带着永不止息怀疑与独占欲,它们奔流在每根血管中,让他每时每刻都无法停下掠夺和进攻脚步;有些人天生懦弱胆小,有些人自小性格外向,而黑泽阵……生来就是坏种。
对于普通人而言,良好品质依赖后天培养,切美德都能习得。
唯独坏种,无药可救。
开口:“你无可救药。”
黑泽:“嗯。”
“你很过分。”
“……”
“你也不会改,以后只会更过分,得寸进尺。”
“嗯。”对方沉声应道。
北条夏树正莫名其妙地高兴着,认为自己掌握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良好技巧。听到他答复,看着对方那冷淡认真表情,他收敛笑意,条条地回忆起来。
黑泽为他系围巾。
舀勺汤,递到他嘴边。
……
他边说着,边踢踢黑泽阵皮鞋尖,“哄。”
黑泽阵垂眼,幽暗光映着他面孔,仿佛静谧深湖上升起粼粼波光。他思索片刻,又凑近点,嘴唇若即若离地贴上来,舌尖触即分。
北条夏树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佯装不满地问:“你怎只会这个,还是到学,不会别?”
“不会。”黑泽无比坦荡地承认。
“不信。”
残忍、践踏生命、难以和普通人共情。
他们能够伪装成善良无害模样,那副蛊惑人心皮囊下面,住着位蔑视世间法则恶魔。
黑泽绝不会因为独无二偏爱感到妥帖安稳,他安全感从来都只在片注定贫瘠土壤上生长——被完全满足占有欲和掌控欲。
将北条夏树这个人丝丝密密地裹缠住,粘在网上,自此猎物每次挣扎、震颤、呼吸时胸口起伏频率,全部都能被他感受到、捕捉到,时时刻刻处于他监视之下。
天生坏种,连爱人方式都如此扭曲。
“……”
“如果是普通人,你会把关起来。哪怕也最喜
欢你,哪怕你对此清二楚。”
“……”
面对指责,黑泽沉默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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