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还要这对啊……”
他至今都想不通那场噩梦成因,不甘和委屈在心中不断发酵,就像被欺负很可怜小孩儿,却要等大人来哄才敢扁着嘴小声问句:他们为什要打,没做过坏事……
而傅歌等五年,才终于等来哄他那个大人。
“为什要来承担别人后果……为什要把抓去折磨……为什要放下所有事……”
他颤抖地抬起指尖指着自己,无助又讥讽地说:“就因为没有人护着,所以连选择是否原谅权利都没有,对吗?”
他嗤笑着,握着美工刀手痉挛发颤,眼眶里水无知无觉地往下滚,“戚寒,在你、在你们眼里,就这下贱。”
“不是,哥哥……”戚寒不住摇头,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又脱力跌倒,只能狼狈地撑着床板。
“不是吗?可他们都这样说……”
傅歌视线被泪水模糊,混浊眼睛里茫然片,再次陷入痛苦囹圄中。
“这几天见到每个人,你朋友、你管家、甚至和分吃过份水果保镖,他们都说……都说小寒以前过苦,很可怜,你们之间那些事就放下吧,这多年,早就不值提。”
“你以为这样,就会心软吗?”傅歌直接把美工刀抵在他脖子上。
“不要心软……”戚寒苦笑着看向他,“很抱歉,十七岁到二十三岁,哥哥最好几年都被耽误,如果没有,能不能过好些呢?”
他不知道答案,只能颤抖着抬起手,最后再刮刮爱人鼻尖。
“动手吧,后续所有事都交给陈行,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从今以后,小歌要好好活着,平平安安。”
好好活着……
傅歌觉得就是这样。
他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没有家人,没有标记,也没有alpha,因为什都没有所以没有人向着他,没有人心疼他。
好像他哭诉是无理取闹,眼泪是无病呻吟,就连五年后再次遭受无妄之灾都是因为他不知好歹
傅歌笑起来,喃喃地重复这几个字,“不值提……遭受过切都不值提,只有你受苦才实实在在,你被人囚禁、被人抓去做实验、被人打针,你好惨好可怜,可是……”
他话音顿住,喉咙里挤出声要断掉哽咽,用尽全部力气才把那句话说完整:“那些事不是做啊……”
“不是做,都不是、不是……”他拉着戚寒衣角,委屈又绝望地向他证明,“你知道不是,对不对?你知道,你能帮作证。”
“知道,知道。”戚寒跪在床上,把他抱进怀里,心疼到身上伤痛都被忽略,“不是小歌错,不关小歌事,和哥哥没关系,都知道。”
怀里人抖下,抬起露出满是惊惧和不解眼睛,哑着声问:“没关系吗?”
这四个字像把刀样砍在傅歌心口。
他要怎好好活着呢?
生活于他来说就是无数噩梦拼接成布袋戏,他甚至连闭上眼都不敢。
模糊视野逐渐溶成几道光晕,被幻觉割裂过太多次脑袋再次混乱起来。
“抱歉……原来七年,在你心里也就只值句抱歉,是吗?你句对不起,句童年凄惨,就能揭过亲手做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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