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话再没问出口。
高三毕业暑假他参加美院夏令营,跟着祁教授上个半月课。
老先生最喜欢他笔下单纯与热烈碰撞出美感张力,差点在课程结束后就把他拉到学校去,还扬言要认傅歌做干孙。
因艺术结缘人,所有感情都是纯粹。
“说好要进美院做他学生,他提前很久帮你做好茶签名牌,顶着压力把入学报到时间延后整整两个月,但你始终没有去。”
他把画册拿起来翻翻,提议道:“你把弄湿画帮他补上不就好。”
“祁先生怎下午过来?”
抽信息素般在早上。
祁川晃下手里袋子:“给孩子送东西。”
傅歌不知道他说孩子是陈行,也没深问,只说:“画不好,大概会把他画册毁掉。”
“嗯……尿过。”
小男孩儿瞬间重拾自信,满眼期待地问:“什时候尿呢,也是今天下午吗?”
傅歌苦着脸比他还发愁,“倒也不至于,应该是十几年前下午,现在不会。”
“什!哥哥已经不尿……”
小男孩儿嘴巴撇,金豆豆立刻彪出来。
恩负义,刚才是谁救你。”
似乎从送U盘开始,傅歌对他态度就开始缓和。
吃够苦人抓住点甜头就不撒嘴,戚寒不去想他态度转变是否还有其他原因,完全忽视那天晚上是傅歌第次信息素加量。
*
今天下午做完检查,傅歌走到楼花园放风,又在院子里捡到那个小男孩儿。
祁川坐在草坪上,下颌线绷得很利:“五年,你人不到,只捐笔钱过去,那张名牌让谁去领呢。”
傅歌泪殷
小男孩儿送他那颗爱心就被弄全是颜料,傅歌再不敢动笔。
祁川看着他良久,倏地笑,“自谦,祁老得意门生,你要是画不好,那就没人敢说句会画。”
“祁先生认识老师?啊对,祁姓少见,老师是您——”
“外祖父,你十八岁时画那幅《红喙鸟》现在还挂在家客厅正墙上,他逢人就夸。”
傅歌眼底染红:“老师他还……”
“哎,别哭别哭……那已经过那个时候……”傅歌让他哭懵,手足无措地哄,“尿床也没关系,嗯……虽然像你这大还尿床确实少些……”
小男孩儿闻言哭得更伤心,简直震耳欲聋,“呜呜呜只有还在尿床……”
他这模样又可怜又窘迫,还透着那点好笑,傅歌没忍住笑两声,小男孩儿顿感天都塌,“哥哥也笑……呜呜呜……”
四五岁孩子眼睛就像水龙头,不仅哭起来没完还自带混响,祁川过来时傅歌已经愁得快和他起哭。
“怎还让个小孩儿难住。”
他穿身红毛衣,头上戴顶绿色小毛线帽,从远处看去好像颗胖墩墩草莓卧在草丛里。
傅歌忍不住凑过去拍拍他肩膀,“怎?”
小男孩儿正抖着肩膀忒喽忒喽哭,说他午睡时睡太香不小心尿床,把画册上弄全是水圈,嫌丢人不敢给大人说。
“……”傅歌手指不动声色地从画册上移开,又实在不会哄人:“尿床……也没关系,是人都会尿床。”
小男孩儿眼巴巴看着他:“哥哥也尿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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