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像个小太阳样用力地发挥着自己仅存光和热,给妈妈和哥哥制造数不清美好回忆,然后做好准备,在那天真正到来时,无遗憾地离去。
这样个努力生活男孩儿,本应该无忧无虑地过完生命最后年,然而他现在却孤零零地趴在水下,虚弱地半阖着眼睛,被发情期和病痛折磨得奄奄息,动弹不能。
小熊猫浑身毛毛都被打湿,额头伤口就这样泡在水里,他用两只爪子撑着地面,颤颤巍巍地想把自己扶起来,然而努力好几次还是栽倒下去。
他身上没有点力气,叫不出来,哭不出来,疼
他这次没有开始慌乱,扶着柜子走到花洒下,贴着墙壁慢慢蹲下来,像是只引颈受戮小犬,双眼无神盯着地板,等待着无边疼痛再次袭来。
得不到伴侣安抚发情期能把人活活逼疯,波又波结合热消解不掉只会愈演愈烈。
每年都有受不发情期折磨而自残甚至z.shaomega,死状大多凄惨又难堪。
祝星言把两条胳膊掐得全是渗血指印才堪堪熬过去,捡回条小命。
体力已经透支干净,再也无法维持人形,湿成团礼服中裹着只很小很小大熊猫。
浴缸里,醒过来还磕腿,现在在发高烧。
他很累很累,身上也很疼很疼。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很舒服,季医生把安抚得很好,从来没有这舒服过,他信息素对帮助很大,或许真能撑过二十岁也说不定……”
“瞎说什丧气话!”秦婉和祝时序都厉声训他,“小崽儿,你不用像想这些,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就行,其他交给们,知道吗?”
祝星言点头,想起来对面看不见又嗯声,小声道:“妈,明天回去吃午饭好吗?”
腺体受损后他本体发育也同步停止,祝星言已经二十岁,可本体却还是只大熊猫幼崽,胖墩墩奶乎乎,站起来没有人小腿高。
其实他本体长得非常标志,从小就是最可爱大熊猫幼崽,谁见都忍不住揉把。
圆圆脑袋,胖乎乎身体,黑亮雪白双色毛尤其得蓬松和炸,像用毛毡戳出来玩具。
脸上两条黑眼圈歪成个八字,中间黑豆眼又圆又亮,小鼻子是粉色爱心形状,鼻子下面还长个毛茸茸微笑唇,不管什时候看他,都像在笑眯眯地和你问好。
即使被病痛折磨这多年,祝星言也在努力做只快乐小熊,他从来没有埋怨过命运不公,更不后悔在那场事故中做出选择。
秦婉笑话他:“怎,季家是不管你饭吗?”
祝星言眼泪串串滑下来,他捂着嘴拼命忍住哭腔:“没……没有,季医生明天有手术,不能起吃,就想回去陪你们,想回家……行吗?”
秦婉边笑他长不大边张罗着明天菜单,还哼两句歌,问他:“那宝宝明天给你们烧罗汉笋好不好呀?再煲盏鸽子汤。”
她总是这样哄着儿子讲话,嗓音像娓娓晚风,让祝星言觉得自己还是个两三岁没有烦恼小宝宝,即便随时都有可能病发死掉都没什大不。
祝星言根本就不忍心向她坦白,道晚安就匆匆挂断电话,与此同时不知道第几波发情热正悄悄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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