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川老师长得膘肥体壮,面相也凶,气势汹汹瞪过来时像口会走路洪钟。
小熊猫被他吓跳,耳朵抖就手忙爪乱地藏到墙边,等老师粗声喊完不吃完胡萝卜不准进来后才紧张地探出熊头。
眨着湿漉漉小黑豆眼,看眼季临川,看眼门口,又看眼胡萝卜。
他怕成那样,吓得浑身上下裹着毛毛小软肉都在抖,两只小黑耳朵像触电样直哆嗦。
小季临川理所当然地以为这只小熊猫会像其他人样视而不见,漠然离开。
他很小就被扔到全寄宿学校,过年过节也不准回家,势利眼老师拿后妈好处对他百般针对,大冬天把季临川赶出教室,不吃完午饭剩下胡萝卜就不准进来,还不让他穿棉衣。
零下十几度天气,滴水成冰。
十岁出头小季临川穿着单薄衬衣站在教室外,正对着四敞大开风口,冻得瑟瑟发抖。
他小脸都变成青紫色,半阖着眼打摆子,牙齿咯咯打颤,却怎都不愿意咬口手里那根胡萝卜。
因为他知道不论是顺从还是反抗,都不会被放过,即便把这根胡萝卜吃完,前面还有新折磨等着他。
柴,生不如死,最后在爱人墓前自尽。
那祝星言呢?
这孱弱个人,又要怎样在抑制剂失效情况下靠自己度过可怕发情期?
季临川不敢再想,他只是扯开睡衣领口,让后颈腺体大面积,bao露在空气中,把自己信息素源源不断地哺给祝星言,同时温柔地搓揉着他头顶小熊耳朵,用尽切办法去安抚。
他刚才说谎。
却没想到祝星言在他注视下从墙角点点蹭出来,“吧嗒”下抱住他腿,开始啃那根胡萝卜。
他个子太矮,要踮着爪才能吃到季临川手里胡萝卜,两只后腿又没什力气,站都站不稳,只能扒着季临川小腿仰头慢慢啃,啃累坐下歇会儿,歇够再站起来继续吃。
等到把那根胡萝卜吃完时
然而就在他趴在窗台上要被冻到昏厥时,只大熊猫悄无声息地凑过来。
准确说,那是只大熊猫幼崽。
大概三四岁样子,还没学会化成人形,和其他不能化形小动物排成排起上培育课,他动作最慢,走在队伍末尾。
那是季临川记忆中最冰冷刺骨个冬天,即便过去再多年,当时场景也依旧在脑海中清晰可见。
他记得那只大熊猫幼崽特别特别小,只有他小臂那高,还不太习惯直立站着,所以撑着地两只后腿直不争气地乱颤。
他没有丝毫嫌弃祝星言控制不好本体,更不会觉得在婚礼现场露出耳朵爱人给自己丢脸,没有人会比他更爱那只呆呆傻傻小熊。
年幼相识,二十多岁情窦初开,到如今年近而立才终于得偿所愿和人结婚,从年少懵懂喜欢到爱意渐浓,季临川心里自始至终没走进过第二个人。
即便只身在异国他乡孤苦伶仃十多年里,他真正惦念过、牵挂过,也只有那只慢吞吞小熊。
季临川童年并不像外界传言得那美好,即便背靠在这样显赫家族之下,依旧写满蹉跎和苦难。
父亲出轨,母亲被情人迫害至死,留下年幼季临川像只困在囚笼中小雀般受尽磋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