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病床上人还没有从难堪情绪中挣脱出来,就被他平缓语调击中心脏,整个人都怔住。
季临川嗓音比般人要哑,并不清亮,因为小时候吃过太多苦所以他能感同身受很多事,说话时总有种若隐若现悲悯感。
当他平静地叙述件事时会莫名其妙地让人安定下来——仿佛他说就是事实,他办法也定有效。
女人很快回过神,深吸口气,尝试着调整自己呼吸和心跳,告诉自己刀割腺体并不疼,并在再次下刀前提前做好准备去接受那种冰凉钝感。
慢慢地,巨大口器居然真收回去。
安静女人终于有反应——她瘦到只有层皮肩膀慢慢颤抖着,喉咙里溢出几声破碎呜咽。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现在自己有多恐怖,多难堪,像是个张牙舞爪怪物流着口水躺在人前。那瞬间仿佛浑身上下衣服都被扒干净,她赤身裸体,被逼着袒露出隐秘私处供人唾骂指摘。
但她控制不住,更无可奈何。
她能做唯件事就是绝望地闭上眼,装作习以为常、满不在乎,等着身后医生再次被吓跑,然后换位心理承受能力更强来。
然而三分钟过去,季临川岿然不动。
病患是位三十岁年轻母亲,2S级蜜蜂omega,在车祸中为保护孩子撞伤后颈,刮蹭到腺体,导致腺体内膜破裂,信息素外溢。
季临川穿好手术服做好消毒走进去时,她正趴在操作台上动不动,瘦弱到皮包骨身体宛如副骷髅,黏着血和粘液头发像团乱糟糟杂草,蜡黄色脸正对着操作台上圆形开口。
缝合手术是局部麻醉,她人还清醒着,脖子以下都可以动,然而手术进行到半医生和护士都跑,她居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像架不漂亮人体骨架般横陈在床上。
季临川看不到她脸上表情,但他知道那定是遭遇无数次因本体而招致不公对待后绝望与麻木。
“对不起。”季临川朝她深深颔首,为刚才失职医生和迟来自己道歉。
“成、成功……”
连她自己都不敢置信,可季临川只是“嗯”声。
或许是刚才帮助让她感觉到善意,或许是
他已经做完全部清创部分,现在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缝合。
“调整呼吸。”他低声道。
女人愣下,哑声问:“什、什?”
季临川重复:“调整呼吸,尝试控制自己心律,让心跳稳下来,暗示自己并没有发生什可怕事。知道很多时候恐惧都无法控制,但是身体反应可以。”
他在教女人怎把口器收回去。
女人并没有理会,病房里安静得诡异,空气以种僵滞速度流动着。
季临川也不再多说什,快速进入状态,帮病患清洗腺体然后缝合。
他没带助手,整场手术全部由自己来完成,,bao露在帽子和口罩外小部分皮肤被惨白灯光照着,显得冰冷而漠然。
虽然做麻醉,但是手术刀落进腺体后冰凉感还是会让病人觉得自己皮肤和血肉被切开。
女人下意识地感到恐惧,口器再次不受控制地显露出来,两条披毛黑色长肢垂在操作台下,中间是可怖唇和颚,滴滴答答地往外流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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