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川把空盒子丢进垃圾桶,又从口袋里拿新盒拆开,这才打开门走进去。
在更衣室里有个专供他休息小隔间,是腺外换新更衣室时金毛男妈妈特意帮他辟出来小块地方,怕他工作太拼,午休再休息不好,要把身体拖垮。
隔间很小,只能容纳张简易单人床和把椅子,季临川过来次数不多,但每次掀开厚重遮光帘走进这里,都会让他立刻放松下来。
他喜欢狭窄阴暗角落,从小就是。
门后、桌下、柜子缝隙,还有被窗帘遮住飘窗角,等等等等,这些常年浸透在黑暗中不为人知角落,能给季临川最大安全感。
他从来不会阻拦季临川做危险事,只是笑嘻嘻地和他起做,季临川二十多岁那会儿烟抽得再凶也就天包,狗爹直接次包,全点放嘴里起吸,边吸还问他:“来儿子,咱俩比赛,看谁先抽死。”
季临川不敢抽,只能把烟戒掉,开始学跳伞。
狗爹当然也跟着去,护具他不戴,教程他不学,直接撒丫子就要往山坡下冲,还喊他:“哎儿子这样是不是比你还帅?要不咱爷俩起吧,翘辫子还能做个伴儿,省着你给养老。”
季临川还能怎办?他啥也不敢干,只剩吃糖这条路能走,但就吃个糖也吃不消停。
因为每次吃糖都吃得很急,手指按在糖盒上根根不停歇地往嘴里塞,季临川动作和表情都显得压抑,bao躁,和他平时冷静自持完全不样。
手术结束后季临川并没有急着去查房,他从自己办公室抽屉里拿盒竹子味圆棍硬糖,走向楼道尽头废弃不用更衣室。
糖还没拆封,季临川边走边拆,修长手指在塑料盒子上翻动得飞快,像是很焦急。
但细看就会发现,他手指颤抖得特别厉害,捏着糖盒指尖已经用力到泛青,眼皮也在不停地闭合又睁开,急促地调整着呼吸,仿佛在拼命忍耐什。
他吃糖动作和别人不大样,是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细长糖条递到嘴边,像吸烟那样,吞进去,不含,直接嚼碎咽掉,紧闭唇齿中满是“咯咯”声响。
然后立刻拿下根,再咯咯咬碎,直到把那整盒或者说手里有糖全部吃完为止。
在这里不用担心被
上学时很多暗恋他omega都喜欢偷看他吃糖,在他们口中这样季临川身上有种反差感,很矛盾,又很可怜。
季临川听不懂这些奇怪词儿,他只是在那之后更加小心谨慎,再也没有当着别人面吃过糖。
他不想,bao露出任何点和其他人不样地方,他动物体天性就擅长伪装。
*
走到更衣室门口时,那盒糖已经被吃完。
这是他现在仅有能够压制情绪方式。
除非之外季临川以前还用过许多疯狂又荒唐方法,抽烟酗酒,跳伞蹦极,诸如此类。
不管有多危险多糟践身体,他都不在意,只要能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他都会去尝试,只不过这些“作死”方法后来都被哈士奇爹给强行戒。
不得不说,他养父真是只太过神奇狗。
他像是永远都懂季临川在想什,又像是什都不懂,从收养季临川开始就惯会瞪着个眼睛装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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