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秦朝意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当下落魄模样。
两人站在门口寒暄,秦朝意目光却在来人身上停留。
是傍晚在港口见到女人。
秦朝意再不经意间对她进行番自下而上打量。
她换件很随意衣服,白色运动服配同色系运动系,衬得她高挑纤瘦,长发扎高变成马尾,平添几分少女感,却依旧掩不住那种温柔纯净气质。
跟人说话时也是亲近随和。
秦朝意无奈,正好抄手端上来,连餐盘和碗都是大海蔚蓝色,层红油漂浮在上面,配以绿色小葱点缀,看着就很有食欲。
“去吃吧。”老板娘说:“这岛上没有你要找人,等吃完找个地方住晚,明天就乘船离开月亮岛吧。”
秦朝意端着餐盘在桌前坐下,刚拿起勺子舀口要喂到嘴边,却忽然把勺子扔在碗里,笃定道:“你定见过她,对吧?”
老板娘微怔,把计算器收进抽屉里,语气有几分慌乱:“说什呢……”
“这岛上每天人来人往,你怎可以肯定你没见过就是她没来过?”秦朝意漂亮唇抿成条线,“相反,你肯定见过,才会这笃定地说出答案。”
娘给台阶,“请问您见过这个人吗?”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消失已久祖母照片。
祖母虽在全国各地游玩,却很少发旅游照给她们,秦朝意现在手中照片还是九年前在送祖母去机场时拍合照。
照片中她带着年少稚嫩与青涩,祖母表情却很沉重,尚未从失去丈夫悲痛中走出来。
老板娘凑近看,皱着眉看会儿才道:“这是你啊?”
两人看上去很亲昵。
还没等秦朝意看出个名堂来,就像是有感应般,对方偏脸看过来。
瞬和秦朝意目光对上。
秦朝意立刻避开,低头舀勺汤匆忙喂到嘴里,顿时烫得她皱眉。
即便如此,秦朝意也只是低声倒吸口凉气,没敢抬头看过去。
秦朝意继续推断:“开始你还让在这里多玩几天再走,但见到祖母照片后就让明天离开月亮岛。不知道祖母做什事或说什话,或是她想让你们帮忙隐瞒她行踪。但这次,见不到她是不会离开。你大可以告诉她,已经听她话来月亮……”
未等秦朝意半含威胁地说完,餐馆门再次被推开,老板娘忽地打断她话,满含笑意地朝着门口打招呼:“月亮,你来啦。”
“嗯。”道温柔又熟悉声音从门口传来,“阿姐,来送世喜奶奶今天赊账。”
“这客气干嘛?”老板娘走出柜台起身迎接,“都说是请。”
“正好她家院子里小葱可以吃。”那道温柔声音再次响起:“她就喊给你送点来,比外边买好吃。”
秦朝意:“……”
“是这个。”秦朝意指向照片上祖母:“这位老人,您见过吗?”
老板娘往后撤身体,顿时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趣,摁着她手边计算器道:“月亮岛上很久没来过外人。你说这个,没见过。”
秦朝意颇为失落,却还是不死心道:“您再仔细看看?”
老板娘却连头都不肯抬:“这眼睛就跟明镜儿样,这月亮岛上迎来送往就没有记不住,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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