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保护宋沅,他可以把宋沅人情债还光。
再请沅哥哥,将他情债还来。
这个年少时时便爱慕人,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自己身边来。
只要想到这里,他就满心愉悦,十分期待。
徐光屹从未像今日这般懊恼自己口舌不灵、手脚也粗笨,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乔渺而再再而三地撒娇卖痴,讨得便宜。
是他发觉徐光屹司马昭之心,日日心生妒意,才在二人独处之时,巴巴握沅哥哥手臂,字顿地告与他自己情意。
宋沅待他太好,若以救命之恩可许,他早该许给宋沅,许许多多次。
宋沅神情他现在还记得,是又惊又羞、红霞遍面,看似博学稳重,实则纯正无邪少年修士被同行女郎大着胆子求爱,时结舌,模样比女郎还羞,即便如何反复被摇晃手臂,娇声请求也没有答应下来,只认真握住女郎肩膀,红着脸道自己要细细思量。
当时无论如何也不该放他思量,因为没过多久,乔渺就被人揭破男儿身,他登时连宋沅面都不敢见,躲着人哭得暗无天日、双眼红肿。
宋沅来探望过他,似乎也无话,沉默许久,只说无事,世间万象,怎样奇事怪事都有,想做女儿身哪里出奇,又劝他宽心,今后若他喜欢,自己还拿他当小妹看待。
天心宗徐宗主洪钟似声音伴着术法传遍大会上下,他宣读规则并作番勉励之辞。
半个时辰准备之后,天骄们将迎来初比。
期间等待时间,便且作管弦丝竹、莺歌燕舞暂时娱人。
案上有按身份座次给份例点心茶酒,乔渺端得温柔小意,会儿要端茶,会要喂茶点,宋沅不明其意,亦有些神思不属,伸手都接下。
他斟酌又斟酌,想着如何请自己这些仅存人脉替他寻夫,但也犹豫着是否要完完整整地全盘告知。
他性情本来直率,可是心思只能暗藏,这些年其实都习惯。
谁知道以为死人还能活过来,谁知道钟
字未提那回事。
他怎懂得,什女儿身男儿身,谁要当什小妹?
可是乔渺已经不敢再问,后来他回合欢宗,因少时作炉鼎培养,他筑基不稳,须得长年闭关。
也见过宋沅几面,只是他没勇气,又多自卑,只敢略作小女儿态,要宋沅多看看他就好。
可他如今已是半步元婴,师姐们又各有志向,叫他做宗主首徒,再无人能轻易欺辱与他,人又生得美貌出众,若要招亲,愿为他相斗修士能从合欢宗打到昆仑山。
七年过去,连师兄都移性,虽他觉得众人模样无甚变化,却也保不齐少年心性更移。
他这样出神,乔渺也不气恼,重逢情意不是顷刻间就能迸发,他现在望着宋沅对他微笑、垂脸慢慢咀嚼模样,都觉得可贵幸福。
他做这切,都并非出自纯然爱欲,宋沅于他,起先他不肯承认,其实是如兄如父。
乔渺初下山时,人间修界有许多从不白纸黑字标榜出法则,无人出言但绝不可触碰禁忌,都由宋沅手教成。
他爱慕宋沅,是出自见钟情,日后又日久增情,他模样身段皆似女娘,从未觉得自己与那些护卫或山下男子有何肖似之处,师姐们也不爱提醒他男儿身,以至于直以来,他从来不敢、也不肯与宋沅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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