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帘布,却听见不似作伪咳嗽声:“咳咳”
能叫谢点衣虚弱得如此不顾及脸面,好厉害病,宋沅抱着玉盒叹口气,有些心软:“师兄,竟病得这样重吗?可否进来说话呢?”
咳嗽声停些,“你进来罢。”
帘布是流水般布匹,华美柔滑,掀帘近乎无须使力。
他粗粗将谢点衣半靠着人影看看,便低下头,找见个可以坐小凳。
而谢点衣这人又刚直,从不肯示弱,如此情状十分罕见,这也是宋沅要前往关怀缘由之。
不知道洞火门规矩如何,宋沅随着那垂头仙仆走,路上静悄悄,浑似没几个活人在此,路上问几遭,只得“宋道君若有话,与家少门主说罢”之类话,态度倒很恭敬。
受氛围感染,宋沅也不免小心翼翼些。
仙仆在主屋外便停住,示意宋沅自行。
屋里熏是暖融融香,四处摆放物件泛着莹莹宝光。
不好长久借宿雁杳楼,此地到底也不宜久留,宋沅找不见徐光屹,于是与雁杳楼管事说声,便搬到凝清驻地,几日后也好搭宗门飞舟回去。
驻地偏远,管事待长老亲传弟子便更是殷勤,为显出办事得力,几次三番来见他,陪送不少名产。
而就在这常常殷勤中,宋沅从他们口中得知,谢点衣病,就在前几日,据说病得很是严重,现在还没能下得来床。
他们不说还好,当着他们面,即便算不得特别关心,犹豫过后,还是要去关怀番。
谢点衣出身好,喜好奢华,宋沅想想,从百宝囊里取出只贵重宝参。
只是坐离谢点衣有些远。
反正,他也不是那个以为站着更显恭敬,唯唯诺诺师弟。
那只宝参根须完好,年份也大,宋沅择个大些玉盒,此时抱在怀里,先就要递到谢点衣面前:“师兄这是同雪雪点心意。”
他这时候才仔细瞧谢点衣面目,脸色苍白模样,唇色也浅淡,许是傲气有损,眉
宋沅来时便有些犹豫,如今便站在内室外,轻轻唤声:“师兄?”
他打定主意,若是无人回应,即刻打道回府。
却不想立时有应答,微哑声:“师弟?”
宋沅其实还不大适应,毕竟就是七年前,谢点衣也没有这样好声好气。
“嗯,纯魄楼管事说师兄病,来看看,师兄,可好些吗?”是个人也能听出他敷衍,尤其步履还停滞不前。
也问雪雪,但雪雪似乎是因不熟,瞠着眼睛摇摇头,问原因,只吞吞吐吐地说有事情要做。
问他要做什,他又答不上来,只是不肯去,被掐脸蛋也不肯去,全然不似以往对宋沅身边事物在意模样,宋沅于是猜测先前同行时,或许谢点衣与他有些不合。
也正常,谢点衣性烈如火又口舌尖毒,雪雪虽然秉性单纯,但成婚之前在雪山上也算得上是说不二,虽然现在看着两人毫无交集样子,指不定先前几多冲突。
但雪雪溜得很快,也不好捉住他再问,宋沅便携上宝参,前去探望。
修士大多时候是不生什病,斗法失利、夺宝受损,那都算不上病,若是要称上病,要如他自己般,失修为身体孱弱,要如他师兄谢点衣般,天生有损,胎中带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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