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宋沅骇道,他实在难以想象三宗之内最为森严凝清宗,竟有位身为魔族皇子长老亲传弟子,更难以想象有那魔族就在自己身边那多年,同吃同住,谈笑风生,“他并不像是魔族”
即便知道这小师弟心眼十足坏,谢点衣先前却也想不到这桩来,闻言只是轻轻叹气:“是人魔,他母亲是人族强盛剑修,生得魔纹浅淡,借魔族秘法遮掩,此番便是宗门上下怒极,彻查番,先前你那桩旧事已查明”
其实远不如他说这样轻松,许是星骋终归魔界,彻底放手人界之事,切都如镜花水月般破碎显形,先前与他交往甚密弟子被盘问过,旁不提,其中有桩倒奇异。
他们先前与宋沅来往得多,星骋介入后却与宋沅疏远。
宋沅死后,谢点衣受罚,对宗门事宜袖手旁观,师尊又常年闭关,
谢点衣脾气,以下犯上也不曾少过,面对师弟绵软抱怨却不敢反驳,只间或不耐烦似道:“如何?他们先挑衅于,罚便罚罢。”
师弟便用乌润眼睛瞪他,那样软和个性,即便瞪他也小心翼翼,没有点儿威慑力,只是十分可爱。
只是,后来怎就这样呢?
谢点衣心中颤,他不肯再想,再想也无益,沉默片刻后,只是道:“那件事,你知道?”
“什?”
目秾丽之色都褪几分,神色恹恹,瞧着确实是元气大伤样子。
宋沅这时候便又觉得他可怜,最傲气师兄,不知是遭什磋磨,言语都这样虚弱。
谢点衣没有伸手接过,宋沅也不指望,便又抱住,轻声道:“好年份参,师兄别忘。”
谢点衣这时候才看他,漆黑瞳仁微微颤动,好半天才道:“忘不。”
“是懈怠。”他那目光与宋沅触即分,有种躲闪意味。
“小阮呈星那事,你可知晓?”
宋沅神色更加茫然:“阮呈星?他不是还在仙门大比?”
“也是那时候你在魔界也是前些日子接宗门密信才”谢点衣说到半,顿顿,才接着说下去,“他本名并非阮呈星,也不是人族乃是魔皇四皇子星骋。”
见宋沅惊诧得瞠大眼睛,谢点衣有些不忍,但还是接着说道:“自你走后,他也失踪迹,天心宗因此失颜面,彻查之后,找见魔族踪迹,草蛇灰线,但到底有迹可循”
其实主要得巫盐皇子情报,但牵扯着,居然挖出另支势力手笔,才显阮呈星真身。
“原以为不过是个宵小,”他垂眼,冷笑声,“居然”
原来还是逞凶斗狠,宋沅默默,才道:“师兄,还是老样子。”
约莫是在谢点衣病痛发作得最严重那两年,夜晚苦痛将他再压抑,白日里练剑又不足以消耗精力。
年轻气盛剑修们总有些冲突,谢点衣又是其中性情最烈,宗门师兄弟中,少有不曾与他比过剑,即便他天资出众,也未必次次得胜,哪怕得胜,总也要挂彩,剑修又大多执拗,两不相让,有时甚至惨胜,带着身伤回来。
宋沅那时候幼小得激不起谢点衣斗志,因夜晚秘密,与他多亲密,于是总是宋沅给他上药,劝他少生事,抱怨明日在掌教师叔面前又得遮掩,若是被发现难保吃顿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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