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在指爪与剑锋碰撞电光之中,对方形状优美唇瓣微微开合,阮呈星清晰地听见他略带疑惑声音。
“什皇子?”
阮呈星
阮呈星背对,抽剑出鞘,自剑面上清晰见背后那朱衣人冷面,指爪则探来,泛着青光漆黑指爪叫他心头颤。
他回身便侧剑挡击,指爪与剑身撞出阵当啷响声。
“你是”
如此体貌,定然是魔族,观其面容,甚至远胜过他那个以容貌昳丽出名皇兄,如此强盛魔将,他父皇原来在这儿等着。
那朱衣人不善罢甘休,行动中说不清道不明,居然有几分凝清身法模样。
只需枚玉佩,他便知晓,小师兄先在雁杳楼待阵,后来又到凝清宗驻地住下。
他休养生息,只待身上新鲜伤口可以修饰时,再容光熠熠地出现在小师兄面前。
他再没有什迟疑,什别扭,只想开口,叫宋沅知晓,哪怕遭他厌恶,受他斥骂。
可他休整晚,翌日却遭破门而入。
闯入者只有人,气势却汹涌,袭朱衣,虽是寻常墨发黑瞳,却容貌极盛,居高临下地瞥他眼,抬手成爪,便是迅猛攻来。
族假名字,随意取做,反而成他最终认可。
这样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之下,阮呈星只想见个人,个曾真正看重过他人。
记下他生辰,年年与他贺祝小师兄。
倾囊相授,手把手教他剑术小师兄。
哪怕是如今,忧悒、温弱小师兄。
阮呈星自知不是他对手,但他如今绝不甘心简单赴死,便面勉力支撑,面道:“你是哪里魔将,够强,居然能请出你来,看来那个父皇终于明白自己低估于。”
朱衣人要回话,行动就迟缓些,他毕竟没有正式学过什斗法。
“不是魔将。”
阮呈星到底也是魔皇之子,有生生不息之天赋,闻言咬牙道:“那你是受雇佣?可笑,浩浩魔界,众多精锐,居然连个苟延残喘皇子都要借外力”
朱衣人望着他,阮呈星这时候才发现,这张举世难见动人面孔上,生着双漆黑、冷酷眼睛,如同神像眼睛,似乎无爱也无恨,神情比起追杀,更像是惩罚,带着种高高在上不悦。
阮呈星这几日逃脱追杀,已是惊弓之鸟,时惊诧后,躲过几次杀招,即刻自窗棂翻出,运功向外逃去。
人愈是多,愈容易逃脱,此处人魔混杂,但人族到底比魔族更守规矩,因此在这人魔界,反倒是几大宗门驻地安全,寻常闹事也有人出手管束,于是阮呈星借着翩若惊鸿身法,向最为广大天心宗驻地疾奔而去。
那陌生朱衣人紧随其后,如道挥之不去朱红影子,好在身法不如阮呈星,因此叫他有喘息余地。
可那朱衣人行动却越发快,似乎丝毫没有开口打算,面孔平静得仿佛是瓷做。
他如此进步神速,阮呈星疲于奔命,不得不落在天心宗驻地演武场上,空旷无人,地上随意散着些兵器。
他要去见小师兄面,哪怕即刻就死。
起先想是,即便死,也要同小师兄起死。
可是后来又痴痴地想,死过,小师兄死过回,合该自己偿这回。
于是他来。
人魔地界鱼龙混杂,消息珍贵,却有价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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