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制滥造魔宫被轻而易举地踏平,收拢势力如鸟兽般溃散,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人魔之子,至卑至贱,是他太蠢,才没有看透,分明是皇子,可连魔宫也没有,分明是魔族,却不曾习得丝魔族秘法,哪怕修习人族剑术,生也只能止步元婴。
他恨之欲死,却无可奈何,抛去星骋之名,他居然只能捡回那个可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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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尽杀绝父皇所派来魔将即便强悍,也并非不畏死,阮呈星路逃来,每斩获名魔将,便从其口中获取更多魔宫消息。
有些是他严刑逼出,有些根本是巫盐送来挑衅。
他知晓,他人族小师兄逃。
他知晓,宋沅如今还在人界与魔界交汇之处。
宋沅神情有些挣扎,听他这样问,只是摇摇头,好半晌,轻声道:“没有,只是如你所说,更冷淡些。”
果真如此,阮呈星笑笑,便道:“师兄别想,师尊直如此,许是闭关不顺,总归只是年半载地指点次,你就不要挂怀。”
“嗯。”
阮呈星不肯叫他直想着旁人事,于是寻别话头,要讨他目光。
他小师兄总是体贴,笑笑,也随他。
暮春时节,如既往,玉恒峰霜云塔,后山空地上,指导过后,青衫小师兄将师弟剑尖轻巧挑开,略略拨开颊边湿发,叫他同自己道走。
他已经忧悒许久,好容易才肯理理人,师弟自然无有不从。
“师弟你觉不觉得,师尊有些不同?”
小师弟望着他微微汗湿、泛红面庞,时怔愣:“啊?”
随即做出思虑模样,他道:“此次闭关后?似乎是有些,师尊好似脾气更冷些。”他近日没有见过师尊面,不过是想接上宋沅话,总归师尊常年都是那副冷心冷性模样,哪怕他猜错,拿句“只是师尊对你罢”便可顶用。
他知晓,如今宋沅身边恐怕是群强环绕,秃驴、紫蟾蜍和娘娘腔,不会少个。
可是他要死,无所有,凄凉地死去。
父皇骗他,那些老不死骗他,让他自满,让他自以为受人看重,自以为皇位有望。
其实没有,什也没有,他只是枚棋,因为时局之变,甚至成最廉价枚棋。
他们借他驳杂血脉,借他纯净剑心,为他安插长老亲传身份,谋利探秘,无人真正看重他。
只是面上那点儿忧悒,始终没有散去。
他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小师兄是如何不同,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有这样细微体会。
只是颗渺小怀疑种子落在他心里,很多年后自土壤中窜出,冒成参天大树。
如今,那棵树也在谢点衣心里难以阻挡地冒出来。
“你说,什?”
他语罢,目光便重新落回师兄身上,仿佛是好奇为何发问。
其实是小小情窦焕发,情之所至,总担心对方下刻就会发觉,可他年岁小,只觉得连目光也舍不开。
生得温文小师兄没有回望他,只是微微垂眼,望着石板路,似乎是很犹豫,但迟疑过后,只道:“是。”
总该宽慰他,也算是打探几句,阮呈星便问:“怎,师兄?师尊责骂你?”
倒有可能,若不是在旁人那里碰钉子,哪里会来与自己凑做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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