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灼没作声,把外套脱下来给他裹上,撩起他被海风吹乱长发,用自己领带夹帮他别到耳后。
“曾经去过生产小猫克里尼利基酒厂考察,那就像个与世隔绝围牧地,用萨瑟兰盾徽——只野生苏格兰高地猫,作为自己酒标。”
“吃苦耐劳长毛折耳,”季庭屿想起自己位年纪轻轻却立志要做保安亲戚,“没记错话,它们非常擅长帮人类看守仓库。”
“并不是。”贺灼眼里露出揶揄,“为防治老鼠,酒厂养很多高地猫,但老鼠只没少,它们却经常因为偷吃酿酒浆果而变成醉汉。”
季庭屿:“噗。”
贺灼使劲浑身解数取悦自己爱人,得到回应后就像个毛头小子样欣喜若狂,但他还没来得及向季庭屿表明心意,就被发病猫咪把推开。
之后就是更猛烈崩坏和歇斯底里。
季庭屿又用看垃圾样眼神看他,贺灼也被刺激得恶语相向,他们就像两条注定平行轨道,在次短暂交集后,再也没能重新汇聚。
所以季庭屿到死都不知道,贺灼那晚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是为给他送喜欢酒。
小猫威士忌在他离开尼威尔第二年就停产,贺灼特地去国外酒厂旧址找很久,才找到位退休酿酒师傅,拿到人家珍藏最后瓶小猫。
季庭屿尝到丝蜡质感,回味是浓浓果甘。
“什酒啊?”
“小猫。”
“喔……”
他想起那晚在哈里酒吧,被贺灼按在地板上惩罚,对方嘴里也是相似酒味。
夜间行船,就像在大海上捉雾。
头顶云和脚下水样漆黑又深不见底,游轮和港式点心馅儿样夹在两片厚重云层里,随波逐流。
季庭屿倚在船舷上,只觉得船开得太快,又觉得风吹得脸疼,后来想起贺灼交代船长:们是来度蜜月,没有必须目地,晚上就不要过于拘泥航线,找个风景好地方,随意飘飘就好。
所以不是船开得快,是他晃得厉害。
眼前还有排海龟在天上跑,这是醉酒前兆。
“小猫也不愿意上班。”
“嗯哼,酒厂里随处可见醉浆果猫咪,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肚子撑得圆滚滚,嘴巴被
同样,贺灼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季庭屿之所以在花坛前等到深夜,是拼着最后口气想和他求救。
造化弄人,遗憾就像陈皮毛孔,干裂又酸苦。
贺灼再想起那些往事,竟觉得像过个世纪那久。
“怎不知道喜欢这个?”
季庭屿醉醺醺地问他。
“你好像很喜欢喝这个?”
“嗯,因为喜欢人喜欢。”
这是季庭屿前世唯喜欢酒。
也是拜它所赐,贺灼才有机会陪他度过那个酒精诱使下荒唐又靡乱发情期。
但那晚并不美妙。
“好像喝大……”
他回身去找贺灼,刚转头鼻尖就擦过点柔软布料,抬起眼才看到他根本就没走开,直在自己身后。
Alpha胸膛就像静夜里海洋,坚实手臂如同海里暗礁,无声地守护在自己身旁。
“醉也没事,都是果酒,晚上给你揉揉,第二天点头疼都不会有。”
贺灼贴着他耳鬓厮磨,又捏着杯子喝点酒,口对口渡进他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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