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来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客套话还没车轱辘几句,就听十皇子问道:“你这头上伤是怎回事?”
李郁:
十皇子不动声色地拉谢玹把,心中既无语又愤懑。谢玹身为皇家子弟,和这种满脑子都是草草包攀什亲戚?丢人!
谢玹说倒不是假话。
他真见过李郁,不过是在上辈子。
当年李家人权势滔天,推举谢玹当上傀儡皇帝后,又做摄政王掌权数年。后来被谢玹反杀,上下九族皆被屠戮殆尽,这位李家嫡长子李郁就曾跪在谢玹脚边,痛哭流涕地恳求皇上开恩。
和现在这幅光鲜亮丽模样真是云泥之别。
若单论身段,李郁也是位风度翩翩才子,身为望族嫡长子,浑身上下气度固然不会差到哪去。只是眼望去,与他贵公子气质格格不入,是那额头上缠着圈圈白色绷带。
那绷带不知是被哪个笨手笨脚缠上去,围着头冠绕好几圈,却又没缠牢固,松松散散好似染坊里搭在杆上待加工原料。饶是你再风度翩翩,头上顶着只硕大碗,也难以风流起来。
李郁行过礼后,视线略过十皇子,落到他身侧谢玹身上,眼中划过丝惊艳。
明知能跟在十皇子身边人定不是寻常人,李郁却并没有就此收敛,露骨眼神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就连迟钝如十皇子,都下意识伸手在谢玹面前拦下。
若是常人,面对这般冒犯眼神,只会或恼怒或佯装无事,但谢玹哪是般人。他抬起眼,碧色瞳光华流转,登时让李郁看得心花怒放。
,只要完成王太后交代任务便好,却不料被谢玹拖在宫中好几日,硬生生拖到今日。
“十殿下来得不巧,咱们老爷去永州,得过几日才能回呢。”领事道,“少爷正在厅里候着,还望十殿下莫要怪罪。”
李缙竟然不在!
十皇子下意识看眼谢玹。
“永州?”谢玹接话道,“没记错话,李大人籍贯在永州罢?”
可见只要披身人皮,皮下是什妖魔鬼怪都没差别。
谢玹微微讪。
几人在廊下聊几句后才终于在正厅落座。
其实对于今日这场小宴,在场几人中,除谢玹,都是抱着抵触心态……尤其是李郁。
他前段时间脑袋差点被开瓢,养好些日子,如今依旧在隐隐作痛,若今日来不是皇子,他定是要将人轰出去。
“李少爷认识?”
李郁愣,复而笑道:“不认识,但这般清俊人物,认识认识又何妨?”
谢玹:“但好似在哪见过你,怪眼熟。”
“是吗?那真是荣幸之至,想必这就是所谓见如故罢。”
还见如故呢!见色起意还差不多!
领事笑道:“没错,没想到十三殿下竟连这也知道。”
李缙告假回乡,想必是办自己私事。而李缙本人不在李府,不可控变数就多。
十皇子虽然对许多事知半解,但在如此巧合下,不得不让他多想——谢玹,应当是故意拖到今日。
绕过许多小桥流水地势,层层绿藤遮天蔽日,更有花团锦簇粉蝶扑鼻。会客厅坐落在片水榭之后,厅中主人负手而立,远远见他们从长廊走来,忙出来躬身迎接。
李缙嫡长子,李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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