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不语。
他低头看向手心捏着枚香囊——那是皇帝塞到他手上。
城外般若寺他知道,是汴梁最大佛教圣地,每逢节日,许多民众便会自发前往那里供奉香火,祈求生活顺遂。太上皇时,般若寺被划为皇家管辖,祭祀祈福求雨,诸如此类活动都交予般若寺方丈主持。
皇帝特意点名方丈,是在暗示,他与方丈相识?
在十皇子不依不饶目光中,谢玹收回思绪,道:“你不想去为父皇祈福吗?父皇病重这久,许是被不干净东西缠身也不定呢。”
玉华殿是太后居住之处偏殿,虽是旁殿,但道路却并未与正殿相连。是因十皇子日渐长大,不便再与太后同住同睡,二来,也是便于宫中先生随时入殿教学。
侍卫仍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口,晃眼看见去而复返谢玹,登时个激灵。
“十三殿下……十殿下他说……”
“把十哥叫出来。”谢玹再没第次耐心,蹙眉道,“告诉他,现在立刻出来见,否则后果自负。”
十皇子本是个绵软刺猬,碍于颜面,又在殿内磨蹭许久,才扭扭捏捏地走出来。
胆大包天谢玹正与十皇子坐在辆晃晃悠悠马车里。
十皇子怒气未消,噘着嘴拉着脸,宛若只充气河豚,对着谢玹怒目圆睁。可惜此时谢玹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这辆马车是德全差办,散发着淡淡龙涎香,谢玹原本以为是宫中人常用驾辇。车夫以不快不慢速度驱使着,谢玹掀起车帘,看见街道上路人皆行色匆匆。
不久前,他与皇帝并未交谈多久,皇帝便半阖着眼,露出些许疲态来。
临行前,几乎已经陷入睡梦中皇帝忽然开口道:“星澜,你出宫为朕祈个福吧。般若寺方丈特制药囊朕颇为喜爱,你记得为朕多捎几个回来。”
“那你就借用父皇权利随意动用东西?”十皇子才不上当,“那日殿上事,还未找你算账呢!”
“这不是看十哥在宫中地位举足轻重吗?若是找礼部审批,怕是又要许久,是担忧父皇身体,想早日出宫为他祈福。”谢玹通胡扯,连夸带捧,“十哥想必也与样罢。”
岂止是要找礼部审批,若从宫中堂而皇之地出行,定会惹上太后眼线,届时定然麻烦缠身。若皇帝做是需要掩人耳目、至少不能拿
然后他就被绑上这条贼船。
“这是马车!”十皇子眼认出,更不忿,将车身拍得震天响,“谢十三你能耐,竟然敢随意动东西!”
“不是,是父皇。”谢玹拉下车帘,将窗外嘈杂挡下,淡淡地瞥十皇子眼,“有能耐就去冲着父皇喊。”
十皇子:“……”
他缩缩脖子,声音骤然小许多:“父皇……要做什。”
这话来得突然,但谢玹未问原因,从容应下。
德全亲自将他送到大殿门口。
“这马车是十殿下常用。”德全笑眯眯地看着谢玹,“十殿下小时候喜爱出宫放风,太后便特许辆专用,不用经过礼部审批,只需在出宫时向御林卫说明情况便好。”
谢玹看他半晌,微微颔首:“知道。”
马车等在宫门口,谢玹却并不着急上去。他顺着宫路往回走,没多久就再次来到玉华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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