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殿外太监忽而扯着嗓子长喊:“娘娘,十殿下与十三殿下求见。”
“嗯?”王太后蹙眉道,“他们来做什?”
奉茶太监低眉顺眼:“十三殿下说,先前问题,想要娘娘个答案。”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王太后听完,紧蹙眉头忽而舒展开来。座下之间臣子们,或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或心怀鬼胎笑里藏刀,而谢玹到来,打破这方平衡。
秦庭眼中意趣更甚。
杜喻之摇摇头:“说来难以启齿……那人并非女子,九王爷心之所慕乃是与他般男子。”
此言出,殿中剩余三人目光齐刷刷落在杜喻之脊背上。
叶文栩捋着花白胡须,眼中漾开丝惊奇,但被掩盖在浓密须发之下,未曾有人发觉;李缙倒是反应很大,想必这般惊世骇俗言论在他看来无异于大逆不道,祖坟是要冒青烟;而从进殿开始便毫无存在感秦家人……哦,那个叫秦庭年轻家主,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嗤笑出声。
被分担部分火力,杜喻之只觉背上轻,难免向救他命人投去感激视线。
便见秦庭以扇掩面,笑意不减:“娘娘恕罪,臣只是想到个有趣画面,这才控制不住发笑。北疆人口虽少却并不贫瘠,若城内女子惊觉自己倾慕之人爱是男子,这若是哭起来,恐怕泪水都能把怀远王府淹罢。”
杜喻之精准打击。
杜喻之不想掺和此事,不过身不由己罢。
他想起许久之前见凤九渊那面。
“不成家,上边儿那位便日不放心;但若成家,却也是在变向告诉她,怀远王已有继任。”杜喻之记得凤九渊当日是这说,“杜伯父,父王去世早,怀远王府后人唯有人。成不成家,怀远二字始终是她心头根刺,既然是刺,就要拔除。”
“那如何办?”杜喻之皱着眉头,“虽说皇家无情,但凤家为避嫌,已退至北疆,她为何还要不依不饶。”
王太后挥袖换个坐姿,将长袖覆于膝上,淡淡道:“让他们进来吧。”
作者有话说:
九王爷:汴梁没有,但汴梁处处是传说
兴许是秦庭描述太有画面感,时之间,除李缙,皆轻笑出声。
李缙当然笑不出来。
数日前第次入殿,他便被王太后打太极打回来,如今第二次,三位世家主事人皆在此,王太后却依旧能圆转到不相干琐事上。
这太子日不立,皇帝日不死,李缙伟业便永远也瞧不到开端。这把火虽已烧起来,但仍烧得不够旺。
李缙冷眼神,起身从袖中掏出张奏折——他今日是有备而来,定不会无功而返!
说罢,杜喻之便后悔。他既说皇家无情,又何必问为什呢?皇家想让你死,你就必须得死。
“无碍,伯父放宽心。”凤九渊弯眸笑,眼中华光扭转,好似涓涓细流,“你照说做便好。”
于是身处勤政殿中杜喻之站起身来,躬身向王太后行个礼。他虽不会撒谎,但侵*官场数年,学学那些狡猾老狐狸们样子还是绰绰有余。
“唉。”杜喻之深深叹口气,“娘娘有所不知……九王爷其实早就心有所属。”
“哦?”太后抬起眼,眼中兴趣陡升,“是谁家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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