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极其敬爱王太后,儿时温情早已彻骨地刻进他血肉里。只是这多年来,他似乎直得不到皇祖母认可,在某些时候,面感受着自己无能为力,面又期盼皇祖母再多给些关爱。
尽管在他人眼里看来,较之其他皇子,十皇子得到殊荣,已经太多太多。
他心中片颓然,正想俯身跪下,就听身侧谢玹开口道:“皇祖母莫气,十哥若是不好开口,那孙儿便开口代劳罢。”
十皇子心头凛,紧接着,就听谢玹将后半句话便说出来。
“听掌茶太监说,今日这场宴会已不是第次,想必是有什不好决断政务,才会令皇祖母与大人们反复商议。十哥自小听从皇祖母教诲,知晓其中辛劳,心想为皇祖母分忧,是故今日才贸然入殿。”
十皇子埋着头不做声。
傻子也知道,在此时此刻,暗箭杀是先出头鸟。谢玹提出入殿,让谢玹答。
然而这两人压根没来得及交换意见,直愣愣地冲进来后果就是,面对太后略带威压诘问,哑口无言。
太后轻轻放下茶盏,瓷器发出“哒”声,落在桌案上,也砸在十皇子心里。
他心下焦急几分,自以为太后没注意,拿手肘偷偷捅下旁边言不发谢玹。但谢玹早有防备,微微往侧面让。这下让十皇子捅空不说,还险些因力道没站稳,差点栽倒在地上。
在李、凤二家姓名同出现在勤政殿时,谢玹便已然猜到,那姗姗来迟第四人必然就是秦庭。
世家影响长久而深远,不仅仅是因为富可敌国家底,还有那深深扎根在朝堂这片土壤中根脉。叶文栩作为御史大夫,三朝元老,定然是有为江山社稷谏言权利,被李缙以冠冕堂皇名义邀请时,他没有拒绝理由。
凤家权力中心不在汴梁,杜喻之只不过是凤家留在汴梁只眼睛,自然也不便拒绝,而秦家人……
比起被裹挟,谢玹更愿意相信,秦庭只是顺手推舟来凑个乐子。
李缙已经等不大周朝继续被王太后拿捏在手。
“是这样?”王太后转头看向十皇子。
十皇子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或许谢玹话语中有为他们莽撞开
十皇子:……
早就说谢十三阴险狡诈!有危险让他上!自己躲在后面做缩头乌龟!
十皇子只好硬着头皮道:“孙儿……孙儿有事想与皇祖母商量。”
“什事不能待之后说,非要在接见朝臣时候说?”王太后冷声音,将十皇子吓得哆嗦,“端儿,审时度势四字你何时才能学会?”
十皇子被训得怏,垂下头去,整个人显得沮丧又委屈。
谢玹想很久,该怎去添这把火,没想到最后是李缙先拿起火把。
入殿,几道视线便齐刷刷转过来,其中唯秦庭最属炙烈。谢玹跟在十皇子身后,眼睛盯着自己脚尖,不动声色地站在太后面前。
外臣在、亦或受恩宠时,皇子可不行跪礼。在如此压抑环境下,太后脸上依旧看不出悲欢喜乐,好似今日这勤政殿相聚,并没有那多波涛暗涌般。
十皇子与谢玹到来,恰似汇入江河两滴水,虽有叮咚作响之势,却掀不起巨浪。
太后悠然地喝口茶,问道:“何事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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