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领罚?”王太后冷冷道,“你那娇贵身体可经不住三鞭,谢端,你想清楚。”
“…………”
王太后撑着头,闭眼挥手,不再想看见他们:“没想清楚就滚,别来碍眼。”
谢玹抬手缓慢地将瞳中鲜血揉净,又细细地用大袖将指尖血擦拭干净,才道:“多谢皇祖母。”
他从不掩饰自己对权利欲望。
前世当傀儡皇帝,若史书传记有记载,或许会在他名字后面添上笔:原本纯良,奈何世道无常。外人看来,他被迫走上这条不归路,被迫从个人事未知只知道混吃等死皇子,扭曲成残忍嗜杀,bao君。
但只有谢玹自己知道,他与赤子二字相差多远。
那年死在冷宫里两个太监,就是证明。
他们死得并不快,九九八十种严刑中,唯有千刀万剐最为歹毒。谢玹在他们饭菜中下昏睡药,然后在他们清醒时候,刀刀结他们性命。
谢玹眨眨眼。
玉佩在他额头上豁开道口子,血液顺着眉弓流下来,遮住他视线。
王太后缓慢地走下台阶。
——她似乎直是站在高处俯瞰众生。世人常说女子不如男,为官、为仕、为天下人,皆以男子为尊,女子是附庸,是弱者指代。可她是例外,她像座陡峭高山,横亘在每个野心滔天人面前,掌握着所有人命运。
“哀家问你,为何不跪。”
若手中没有利刃,就只能作他人砧板上鱼肉。
另外五分,是他与生俱来恶,亦是他想要掌控自己命运执着。
王太后拂袖转身,重新坐到那张长椅之上。
“既如此,你便去领罚罢。杖刑太过难堪,有碍皇家颜面,你又年纪小,恐怕受不住。那便送你入皇祠,让你在谢氏先祖面前,受十记鞭刑罢。也好让他们看看,你这不肖子孙是如何肆意妄为。”
“皇祖母!”十皇子骤然起身,“皇祖母,是要带十三弟去李府,亦是……”
“为何要跪?”谢玹轻笑出声,“皇祖母既发现逾矩行径,自然是找到罚机会,跪与不跪有何区别,难道跪,皇祖母就会饶过?”
“说也是。”王太后竟在此时学着谢玹样子轻笑着,只是眼底冰冷地没有情绪,“你收买宫内太监作探子,又在没有哀家旨意下私自去李府,可有把这个皇祖母放在眼里?”
谢玹不卑不亢道:“心中藏着十分,皇祖母定是占五分。”
“那另外五分呢?”
“皇祖母自然知晓。”谢玹抬起头,血液顺着下眼睑继续往下,在他脸上划下道血痕。但因如此强烈视觉反差,愈发显得谢玹容貌昳丽,眼神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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