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听见这位十三殿下骂句。
也不知道他是在烦十皇子,还是在骂自己。
*
在距离甚远文宣门附近,青竹兴高采烈地闯进间小院儿内,入眼便见他家先生坐在桃树下,怀中还抱着只纯白狸奴。
他像遇见什喜事,脚步轻快地走上前去:“先生!”
谢玹说缓慢,似乎害怕十皇子脑筋转不过弯,故意个字个字地拖长音节,语气疾缓有秩,清晰明。
“你说觊觎你位置,没错,从始至终,接近你、讨好你、利用你,都是为能入皇祖母眼。今日大殿时,不说你也看得出来,在与你争夺这太子之位。”
“而现在,这顿刑罚不过是向皇祖母递交幅投名状。你信不信,就在不久之前,皇祖母已经决定立谁为太子,而这个东宫之主位置,绝对不可能是你!”
十皇子手早就失力道,那鞭子终于重回宫人手中。可宫人心有余悸,在谢玹训斥中将自己埋成鸵鸟,不敢吱声。
身处中心十皇子更深受打击,连眼眶红。
也怒,“不知道反抗吗?为什非要挨这顿鞭子?皇祖母又不是不通人情,你看看你在锦鸾宫时态度,那像认错样子吗?!”
他是真急。
因为他自己挨过。
幼时刚搬到太后宫中时,十皇子还是个肆意妄为性子,自认受宠,偶尔干出些荒唐事也会免受责罚,久而久之便愈发无状。然而既行妄为之事,总有过火之时,有回触及太后底线,便教人连拖带拽,扔进这间黑乎乎皇祠。
这是十皇子最怕东西。
萧陵继续抚摸怀中小东西:“怎?捡着银子?”
“不是!”青竹手舞足蹈地说道,“刚从宫中出来,因事绕点远路,结果就听见天大喜事。”
萧陵兴致缺缺:“哦,是吗,恭喜。”
青竹:“……”
青竹锲而不舍
“你意思是……你目直都是……”
“目标从来都不是和你兄友弟恭。”谢玹打断他,“是在借你做踏板,谢端。”
说来有些不合时宜,在皇祠之内争吵,犹如不把谢氏皇族先祖们放在眼里。但宫人听太多皇室争权夺利之事,心只想着会不会被杀人灭口,自然顾不上其他。
等他再回神,那拦着他不让下鞭子十皇子已经摔门走。唯剩这位十三殿下,看起来极其好说话人,眼下脸色却冻得吓人。
“烦死。”
可谢玹不怕。
今日之事,他早已有所预料。他看着眼前十皇子,眼中浮现出挣扎神色,但也只是瞬,又很快恢复原状。
“你要问为什,是吗?”谢玹道,“那今日就告诉你答案。”
“刚才在大殿上,皇祖母让你给李缙敬茶,表面上理由冠冕堂皇,实际上是想试探。她需要知道,这太子之位,你二人谁更合适。们姓谢,先祖百年前便已统治这片土地,天潢贵胄,却矮身为臣子敬茶,是为作践身份。”
“你认为这杯茶是皇祖母为拉拢世家手段之,而茶却是警告。警告李缙,别把目光全放在怎样拉谢氏下水这件事上,让他看看四周敌人——凤家、王家、秦家,都在他背后虎视眈眈。告诉他,皇室不是唯敌人,也不是最后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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