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荒谬!宫人在心底咆哮。
显然,他选择是对。
力能扛鼎十殿下,因着力道,手心被勒出道红痕,几欲见血。宫人眼见谢玹不知从哪掏出柄扇骨挂着红枫折扇,“啪”下敲在十皇子手背上。
十皇子“嗷”声:“你干嘛!”
“疼吗?”谢玹道,“疼就松手。”
*
谢青山为谢玹做什打算,谢玹是不知道。
至少现在还不知道。
他与行刑宫人正被十皇子缠得头昏脑涨,个行刑者、个被行刑人恨不得同仇敌忾,起把十皇子打包扔出皇祠。
若非生前大逆不道,皇室人死后皆会葬入皇陵。除此之外,宫中也设有祠堂,有祈福后人顺遂之意。祠堂四面封闭,没有开窗,唯有顶上凿出小方破洞,倾泻出绸带般天光。
谢青山坐在轿辇之上,还未能回宫,脸色愈发红得不正常。那平静寡淡面孔之下,仿佛藏着不为世人而知惊涛骇浪。
他叫人落轿,于宫门之外独自个人往里走,路踉踉跄跄,连德全都不敢去扶。
唯有贤妃听见动静焦急地跑出来,在谢青山即将脱力之时将他扶住。随即,她熟练地将手伸进谢青山衣襟之中,掏出那罐檀色药罐,哆哆嗦嗦地将里面药丸喂进谢青山嘴里。
许久之后,谢青山那红得不正常脸色才终于恢复正常。
宫内无人,德全驱散所有宫侍,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贤妃冷着脸扶谢青山上塌,脱鞋袜、褪衣衫,动作轻柔,却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她今日又让陛下难堪?!”
十皇子犹豫下,没动:“不。”
谢玹提扇欲再敲。但这回,十皇子早有准备,耸肩收腹闭着眼,死也不松手。半晌,他没尝见手背落下痛感,小心翼翼地挣开半只眼看去,正巧撞见谢玹冷漠视线。
“……”十皇子手松,“怎吗?”
“你觉得你拉着这东西就能让避免今日刑罚?”谢玹冷冰冰道,“你是觉得皇祖母能听你话,还是觉得自己能把这鞭子拉辈子?”
“你怎回事啊!”十皇子
天光之下,十皇子拽着宫人手中鞭子,嚷得十里八方都听得到。
“给爷放下!区区小官,竟敢违背本皇子命令!”
宫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十殿下不要为难下官,下官也是奉懿旨办事,若耽搁,下官是会领罚!”
“管你领不领罚!你今天要是敢动谢十三根毫毛,跟你没完!”
他赤手空拳,拉扯着行刑鞭子,仗着自己力气大,揠苗似把鞭子往自己怀里扯大截。宫人哭笑不得,急得直打转,竟转头试图向谢玹求救。
谢青山摇摇头,脸上没有痛苦,反而有些欣慰。
但贤妃没瞧见,她全然沉浸在厌恶之意中,口中便无遮拦:“王锦瑟早该死!先皇驾崩前下旨让她陪葬时她便该死!”
“慎言。”谢青山喘口气,“这般秘辛,不是如今你能出口谈论。江山世代有才人,该是谁做事,便让给谁做吧。”
贤妃这才反应过来,她时诧异道:“陛下……你……”
“母后觉得香囊是联系九渊。”谢青山笑道,“那便让她这认为吧,星澜是个好孩子,这是唯能为他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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