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朝堂上亦是。
李党行人已彻底明白,今日这运河话题兴起究竟是为何。
高句丽在汴梁以东,虽远不及北疆边境匈奴对大周威胁更多,但他们世代农耕,弹丸之地被养得兵强马壮,王骐意图攻打高句丽并非是天大错处。
只是现今大周,世家之势占半壁江山,他们个个富得流油却毛不拔,巴不得把家产带到棺材里去,想让他们出钱,简直天方夜谭。
那以李缙马首是瞻卫大人便又开始。
他总不能当众说因为太后是女子罢。后宫不可干政可是实行上千年铁律,无论是战火纷飞年代,还是大统鼎盛之朝,无例外。
可先皇莫名驾崩,时之间皇宫内外皆乱成团,原本可让李缙操作空间很多,却教太后横插手,率先扶持谢青山,去到如今。
有些事心照不宣,却教这位“童言无忌”十三殿下搬到台面上来,童子可无忌,他们却不能口无遮拦,否则后世史官记载,便不单单只是寥寥数语。
谢玹又道:“不过这些与今日想说无关。大人们对开凿运河事谨之慎之,星澜却不这认为……”
他负手笑,目光略过众位朝臣,身姿如挺立松柏。
很快,明眼人就看得出,这是场精妙绝伦双簧戏。
太后并未发怒——不但没有如杜喻之想那样,反而对谢玹微笑示意:“哀家准许你童言无忌,无碍,接着说。”
众人:“……”
谢玹领命。
他先从先皇逝世讲起,说彼时大周刚立,高句丽、南蛮、匈奴皆对朝这块新鲜肥肉虎视眈眈。在先皇骤然驾崩,皇室子孙亦因场意外死伤无数之际,是太后人力挽狂澜,在皇室子孙凋敝时撑起满朝上下,亦是太后给王骐王将军下达军令,大刀阔斧整治群狼,将这些觊觎大周土地外族人赶出边境。
“运河无论如何不能在此时开凿。眼下正是休养生息好时机,若因运河修建强征徭役,有损国祚。”
谢玹:“开口闭口国祚,大周若真有危难,尔等可敢为国捐躯?”
这话说得重,老臣脸色顿时拉成蜡色。他俯身向高台上跪拜,头磕得砰砰作响:“太后娘娘,如何能让十三殿下如此妄言,又如此折辱老臣?若当真看老臣不惯,老臣便自乞骸骨,再也不碍诸位眼!”
太后还未发话,谢玹眯眼笑,言语紧密:“折辱?大人好句折辱,不知立于
“开凿运河事,是提出。今日这早朝,也是为而开。”
*
早在锦鸾宫,谢玹提出开凿运河事时,太后便提出反对意见。
她不拘泥于眼前,将目光放长放远,心知若是能开通贯穿南北与东西大运河,对如今大周乃至往后几代子孙都有延绵不断福祉,但在当下来看,并非个很好选择。
谢玹让太后说出担忧,又为之解答。
这才得以成就如今这大统王朝,即便百废俱兴,百姓们亦能安居乐业。
虽说谢玹说与事实大不相离,但以这般歌功颂德语气念出来,着实让在场人起层鸡皮疙瘩。
连太后都忍不住招手让他停下。
谢玹笑笑,不再多说,回身问李缙:“所以李大人为何会认为皇祖母无法主事运河开凿?”
李缙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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