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如今功绩,已足以着墨于青史之上。
夫为天,妻为地。在世俗眼里,太后撑不起那片天。
谢青山身体亦支撑不起——唯有太子,唯有立太子,才有开凿运河可能性。
紫鸾殿鸦雀无声,归属于李党、王党,都在等太后发话,而中立部分人亦不敢在此时当那只出头鸟,唯有叶文栩仗着老好人名号敢出来打圆场。
“运河事,臣以为还是先搁置……”
“李卿认为如何?”
“臣以为并无不可。”
李缙此话出,四下俱惊。他面不改色,再发言。
“古往今来亦有开凿运河先例,何为劳民伤财?不过是君上无能罢,臣相信大周能够借此机会福济后世。”
李缙竟然松口?!
修运河事由王骐提出,当即遭到李缙等党羽反对。
但出声反对自然不会是李缙本人,堂堂二品京官,在紫鸾殿上失态,有失官仪——是站在秦庭前方,那位险些被他踩脚后跟倒霉朝臣卫大人。
他已年逾半百,自当固守老旧,不用李缙发话便兀自站出来反驳:“运河动工必劳民伤财,轻则土地无人耕植,重则赋税劳役摧毁生计,请娘娘三思!”
王骐:“还未多说呢,你已将运河弊端二三四倒豆子似列举出来,大人真是深思熟虑,令人佩服。”
谏言卫大人在御史台办事,虽为御史大夫叶文栩同僚,却早已沦为李党员,成为李缙嘴。他官不微言亦不轻,却惯会与人吵架,当即反唇相讥。
话至半,众人忽闻高台之上声笑。那笑声突兀,但甚为清朗,引得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叶文栩亦抬头看去,他老,眼神已不大好使,但依稀看得出是那位站在皇位左侧小殿下。上次见他,还是在勤政殿,叶文栩心想,怎转眼人就站在象征权柄高台上去呢。
谢玹缓步绕过皇位,下至朝臣所站大殿中来。因还未礼冠,唯有玉簪束起发髻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王骐虽远在西南,但若只要回汴梁,便能与他死对头李缙掐个天昏地暗。昨日朝堂上争执历历在目,王骐刚说完想要攻打高句丽意图,就被李缙喷个狗血淋头。
若不是*员们劝解劝解,拉架拉架,约莫两人已经当场打起来。
却见李缙话音转:“不过到底兹事体大,不知陛下打算如何作为?”
原来如此!
有些脑筋灵活朝臣回过味来——李缙还是没有放弃推立太子,从太后手中分权事。开凿运河,已属元初开年来工程最大盛事,不管是民还是官,都需要颗定心丸,而太后做不成那颗。
“王将军想要开凿运河,难道不是抱有私欲?”
运河,便是将山长路远南北或东西两地以河流贯通。所谓轻舟已过万重山,这舟载不仅是人,亦能是粮草、兵马、万两黄金。前有王骐意欲攻打高句丽,被李缙驳回后,又曲线救国,想要开凿运河。
谁不知你开凿运河就是为更方便攻打高句丽?
在世家沆瀣气之际,王骐想要迈出这步无异于登上青天。
卫大人气极,面在心底暗骂王骐,面回首去看自己为之效命李缙。只见李缙不动如山,脑袋上依旧挂着那副老气横秋面孔,直到太后唤他,他才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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