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上下愿倾其所有,为殿下贡献份微薄之力。”
众世家:“……”
大多疑虑被谢玹描绘画面所冲淡,暂且不谈论是否真有利于民生。但已有世家从中嗅到利益味道,若支持修建运河,利大于弊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恕下官直言。”李缙骤然出声,打断众人幻想,“殿下说将来确实令人向往,但有点……”
谢玹眯眼笑:“大人请说。”
“大周国库并不充盈,开凿建设、补贴徭役财力从何而来?”
这便说道点子上。
倒是个好办法!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有人还在思索,有人却已想到还能借此举措收整荒田,充归国有,遏制土地兼并!若这般万难行策都能推行,兴许科举入仕律令还能回来!
有人那颗想为天下黎民谋福祉心仍在跳动,他们皆是艰难通过考试才得以入仕庶族子弟,如今听到谢玹话,即便知道实施之时亦会有各种各样难处,心中也难免激荡。
寒窗十年热血,岂能如斯寒凉!
谢玹眸色流转,不动声色地看向那些犹带发亮眼神,不免垂眸轻笑。
躯分明轻易便能被风霜摧折,却已有人心神动摇。
他这般侃侃而谈,是否已想好万全之策?
太后既能允许他在大殿上胡言乱语,是否证明太后心意已决?
他们反对,是否还有用处?
但谢玹说没错,若没修也就罢,既然皇家都有兴修水路意愿,届时运河连通南北,收益最大其实是商贾。那些有利益在此世家们,竟轻微被谢玹说动。
世家们终于清醒过来——是啊!什兴修河道什补贴徭役……这些可都是要钱啊!修运河是能惠及民生,但钱呢?谁出?
此时他们才终于从中品出丁点不对味儿来,绕这大圈,说到底还是要从他们手中拿钱啊!
这谢玹当真阴险!还好他们早早被李大人点醒!谁答应谁傻子!
在众嗡闹声中,有人持笏出列,连步伐都迈得姿态万千。
那人弯眸浅笑,环视众人,最后目光看向却是谢玹。
“先修渠,再修河,待河床铺就,便可打通连接。五年,十年,二十年……只要诸位愿意,何必只寄愁心随明月?自可随风遥寄,亲自站在那千里之外。”
策而福万世。
秦庭悠悠而叹,抬头望见被朝臣簇拥之人,随后轻笑出声。
虽被狼视虎伺,恶意堆叠,他站在其中却犹如众星拱月,不可供庸人直视。他仿佛真在众人眼前铺陈开幅画卷来,那轻舟飘过群山,顺着水流而下,随后没入无边月色里。
*
叶文栩察觉变化,眼露赞赏,却还是问道:“那修建运河人力从何而来?”
谢玹:“自然是百姓之中。”
“嘶——”有人皱眉,“那不还是个隐患?”
“非也。”谢玹从容拂袖,“运河并非日可修成,人却不能日不啖食。若老天赏脸,终日耕作可使家人温饱,若正逢天灾呢?不强制劳作,只限制户人可参与开凿运河,每户可按劳作分量领取补贴……若逢天灾,亦可渡过难关。”
朝臣中有人眼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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